”
“胡连庆同志,你当过狙击手,能测出来吗?”
胡连庆松开麻绳,往天上抛了把从棉衣里抽出来的棉絮。碎絮瞬间被吹成一条斜线。
“大概每秒十米!”
他眯着眼估算!
“风,比刚才大了!”
赵长野皱了皱眉。
“该死的!”
“老子要测绘的时候,这该死的风就不能小一点吗?”
“陆言同志,再放气二十米!”
“老胡,尾舵往左打十五度!”
林彦赶紧去转铜阀门,这次只轻轻转了半圈。他听见头顶气囊传来“噗噗”的排气声,吊篮开始平稳下降。
胡连庆那边则肌肉绷紧,拽着麻绳步,活像在拉一艘看不见的船。
赵长野抬头看了他俩一眼,咧嘴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就是这样!”
“放轻松!”
“现在你俩就当这是驾校,我是教练——陆言同志管油门,胡连庆管方向盘!”
“别紧张!”
“没那么难!”
“一会儿我专心测绘,热气球就交给你俩了。”
林彦此时听着赵长野的安慰,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他很想跟赵长野说,热气球的油门交给他,请一切放心。
但他想起自己考了三次都没过的科目二,实在没信心说出这种话。
而赵长野此时已经专心致志的开始准备测绘。
寒风裹着雪粒抽打在赵长野脸上,他吐掉嘴里冻成冰碴的血沫,单膝跪在摇晃的吊篮底部。手指划过柳条编织的缝隙,从吊篮的角落拽出个棕漆木箱——箱盖上“昭和十二年式”的烫金日文已经斑驳。
“包装倒是挺漂亮的……”
他咬开铜扣,箱内猩红绒布上躺着个黄铜打造的筒状仪器。
三十公分长的镜筒两端镶嵌着物镜,中间铰链连接着基座,活像被拆成两截的望远镜。
胡连庆拽着尾舵麻绳扭头!眼角余光瞥向赵长野。
“这玩意儿比侦察连的炮队镜还寒酸。”
“会用吗?”
赵长野嘿嘿笑了两声。
“当然会用!”
“这个时代的观测仪,说白了和炮兵观测镜没什么太大差别,说白了,就是高倍率望远镜……没什么操作难度!”
“但就是这种高倍望远镜,搭配观测气球,就能够清晰观测二十公里范围内的敌军阵地、火力点及炮击落点!”
“结合测距仪,还可以计算目标距离……这支吊篮里,有日耳曼制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