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他们打谁!”
“打!!!”
那名年轻的圆脸士兵,手指颤抖着握住枪栓,指甲缝里嵌满黑火药渣。
他用刺刀尖挑开汉阳造卡住的弹壳,“叮”的一声,滚烫的铜壳弹在垛口青砖上。
随后他重新上弹,他的下嘴唇,被他的牙齿药品,鲜血流到了下巴上。
老兵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吸气……屏住呼吸,不要着急!”
圆脸的士兵,深吸一口气,准星套住个正弯腰拖伤员的鬼子。扣动扳机的瞬间,后坐力撞得他锁骨生疼,但百米外那个土黄色身影立刻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绑腿很快被血浸成酱紫色。
“打中了!”
圆脸士兵刚欢呼出声,三发机枪子弹就凿在他面前的城垛上。飞溅的碎石在他脸颊划出三道血痕,热辣辣的疼。
他下意识缩头,却看见老兵已经沉着地拉动枪栓,黄铜弹壳旋转着飞出,在朝阳下划出一道金线。
老兵嘶吼着又撂倒个掷弹筒手!
“别停!”
“鬼子冲进百米就完了!”
圆脸士兵胡乱抹了把脸,血和汗混成粉红色的泥浆。
他再次举枪时,发现准星里全是晃动的钢盔——日军已经逼近到一百五十米内,最前排的刺刀闪着寒光。
他瞄准个肚子鼓胀的军曹,子弹却打穿了那人的大腿动脉。血箭喷出两米多高,军曹倒下去时还死死掐着伤口,像捏住漏水的皮囊。
城墙各处响起爆豆般的枪声。
一个戴眼镜的学生兵突然从掩体后站直身体!
“他娘的,小鬼子!老子和你们拼了!”
他手里的机关枪喷出半尺长的火舌,扫倒了五六个翻越街垒的鬼子。
但下一秒,三发步枪弹同时命中他的胸膛,眼镜片炸成晶莹的粉末。他仰面倒下时,怀里还抱着打空的枪,满是硝烟的脸上凝固着狰狞又悲凉的表情。
还有一个年轻的士兵,打光了自己的子弹,他刚扭身,想要管身边的战友再借几分子弹,就被鬼子一枪爆头,血液和脑浆,迸溅在城墙的青石上……不知会留存多少年……
城墙上的尸体越来越多。
而那群鬼子越来越近!
已经突破进入了玄武门百米内。
最近的一组鬼子,甚至突进到玄武门不足五十米的位置处。
距离玄武门城楼下的战壕,不足三十米。
城楼上,一个年轻的瘦削的颧骨突出的方脸士兵,抓起脚边的木柄手榴弹,引线在齿间扯开的瞬间尝到硫磺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