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令人牙酸的剧痛。
“呃……”
他想呻吟,却发现喉咙里堵着团火炭。
干裂的嘴唇黏在一起,舌尖尝到铁锈味——是咬破的牙龈在渗血。
他的眼皮重若千钧,睫毛似乎被血痂黏在了下眼睑上。
试图抬手的瞬间,右肩传来肌腱撕裂般的剧痛,那感觉就像有人用钝刀在骨缝里来回刮擦。
后背的灼伤最是难熬。绷带黏连在溃烂的皮肉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像是揭下一层皮。
林彦能清晰感觉到脓血在纱布下流动,坏死的组织散发出腐烂的热度。
两条腿仿佛被浇筑在水泥中——左腿胫骨的弹孔里嵌着滚烫的弹片,右腿肌肉撕裂处随着脉搏跳动炸开一波波电击般的刺痛。
最可怕的是腹部那道斜贯的枪伤。鬼子子弹留下的创口在肠网膜下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在他腹腔里塞进一把碎玻璃,每次内脏蠕动都带来万箭穿心般的锐痛。冷汗从每个毛孔里涌出,在烧伤的皮肤上腌出盐渍般的刺痛。
“陆言?陆言!”
遥远的声音穿透痛感的迷雾。林彦用尽全身力气才撑开一条眼缝——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了两张脸,一张是一个老迈的,满脸沧桑,带着军帽,有些干瘦的老人;另一张,是一个金发碧眼,带着护士帽的女子,此时那个带着护士帽的女子,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林彦努力的抬起眼,看见自己应该是在他之前,在直播镜头里,看见的那个战地医院的某一处……
上方是教堂彩绘玻璃投下的斑斓光影,破碎的穹顶上,圣母玛利亚的画像只剩半边慈悲的面容。阳光透过残存的彩色玻璃,在地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他躺在一张由课桌拼成的简易病床上,身下垫着发黄的棉絮,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那个戴着军帽的干瘦老人俯下身来,皱纹纵横的脸上嵌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他军装的领口已经磨得发白,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红十字徽章。老人粗糙的手指搭上林彦的脉搏,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草药的碎屑。
“醒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你小子命真硬,肠子都流出来了还能活!”
旁边的金发护士急忙凑过来,碧蓝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她的护士帽歪斜着,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白大褂上满是褐色的药渍和血痕。她颤抖着手去摸林彦的额头,指尖冰凉。
“醒了就好!”
“还记得我吧!”
“我是奥黛丽摩根……也是郭雨竹!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