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二十二》其实是这个项目的第二部作品,第一部作品叫《三十三》,拍摄第一部作品时,接受采访的阿婆还有三十三个,两部作品,仅仅相隔五年……五年的时间,有十一位,经历过当年苦难的阿婆离开了人世间。”
“总台还想要开启这个系列的第三部作品的时候,发现还活着的阿婆,已经不到十个了……”
“没想到……”
“当年的受害者,竟然还有活着的。”
年轻摄像师们的镜头齐刷刷转向门口。戴鸭舌帽的那个年轻人,骂了句脏话,他调整焦距时发现监视器里的老妇人,露出的左臂小臂,有道蜈蚣似的疤痕,从手腕一直蜿蜒到肘关节。
他咽了一口唾沫,镜头不自觉地追着老妇人移动时蹒跚的步伐。
欧美记者区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纽约时报》的马克·威廉姆斯突然用胳膊肘撞开同伴,三脚架上的摄像机差点翻倒。他蓝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一百年前,她在金陵城,上帝啊,她亲眼见过那场战争……”
法高卢女记者伊莎贝尔的香奈儿套装擦到了侍者托盘,红酒洒在裙摆上也毫不在意。
她涂着透明甲油的手指死死按住耳机,正用法语对总部编辑急速说着什么!
“vivanttémoindumassacre(我这里有金陵大屠杀的活证人)……”
她说话时,太过焦急,吐出的音节尖锐地刺破空气。
不列颠的理查德突然摘下同声传译耳机。扭头掏出电话,他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极大,声音嘶哑的对着电话那头嘶喊。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是用中文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
“嘿,总编,大新闻,他们真的找了个当年的幸存者……对你没听错,是个老太太……这老太太看起来随时会散架……”
日耳曼记者汉斯粗壮的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
“meingott……”
他无意识地用母语喃喃自语,随后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疯狂翻找自己的背包,之后他竟然掏出了自己的护照,他翻动着护照,似乎要确认签证有效期。
……
邪倭台记者团,则像被雷劈中的鸦群,瞬间炸开混乱的声浪。
山本雄二的阿玛尼西装后背完全汗湿,他扯着嗓子用邪倭台语尖叫
“やらせだ!(这都是安排好的!)”
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上全是喷溅的唾沫星子。
“今天的记者会,就是一场阴谋,是鸿门宴!”
佐藤美咲的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