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苦读半生、济世救民的学问却无一丝一毫,作为读书人而言。”
“在下有愧。”
“然……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报国之心、怜悯百姓之意、也只能束手无策。”
“说起来,我又有何资格批判贤侄。”
满脸忏愧,穆文远起身走到河边负手而立,晨雾中……本就消瘦的身影越发渺小。
起身,箫生上前几步与穆文远并肩而立,二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河对面。
下一刻,穆文远唤道。“箫贤侄!”
“穆叔、我在呢!”
“若今日我那贤侄依旧不肯说,便……”略一停顿,穆文远脸色逐渐坚定。
“便不要逼他了。”
“……侄儿明白!”沉默半晌、箫生点头答应。
转身离开、穆文远喃喃自语。“正如倾城那丫头所言,不入军伍、不进朝堂、此间战事本就与其无关。”
“尊重他的选择吧!”
他呢喃着逐渐走远,也不知这句话是在告诉箫生、还是提醒自己。
坐在石凳上、晨雾打湿了石桌、打湿了衣袖,箫生仍然伫立河边许久许久。
终于,天色逐渐亮堂、朝阳穿过晨雾将整个河边小筑照映得朦胧生辉。
倒是那些残破的痕迹破坏了些许美感,好在这会也没人在乎。
“踏踏踏!”
箫生猛的回神,露水沿着额角发丝滴落,可他却没有在意目光死死盯着石桥对面。
下一刻,他瞳孔猛缩,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带着一群衣衫满是泥污的墨衣卫。
又凝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箫生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回来南阳郡了。
心中思绪万千,既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箫生也联想到更多。
在他思索之际,石桥上的冷墨言也看见了站在院落河边的箫生,表情一顿。
下一刻他就知道箫生必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毕竟那唯一的生路只有他们少数人知道。
不过他没想隐瞒,因此拍了拍手掌心的泥土,他们速度不变缓缓走向院子。
不久后,洗漱完毕的冷墨言来到院中,端着两碗三娘煮的面坐在石凳上,看也不看将其中一碗推过去。
“吃点吧!想来你也没吃东西才对。”
“……”箫生愣愣看着他,不知从何出口。
“吸溜吸溜!”冷墨言也不着急,只顾着吃面喝汤。箫生见状干脆也端过桌上另一碗面狼吞虎咽起来。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
“砰!”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