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从他心底滋生。
别看他外表光鲜,实际上,他全身上下真正的现金,只有藏在内裤夹层里、侥幸没被搜走的八百块。
一想到过去那一个月的地狱,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wht公司?外企高管?
全是狗屁!
那根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传销魔窟!
他被那个叫焦明月的女人骗进去的第一天,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死死按在地上。
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同那身他自以为是的西装,都被扒得一干二净。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洗脑和打电话。
不给亲戚朋友打电话骗钱,换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些人下手狠辣,招招都朝着最疼的地方招呼,每一脚都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踹碎。
他曾有过一丝良知。
当那些人逼他给父母打电话时,他犹豫了。
他知道,家里那点钱,是父母一分一分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然而,他那点可怜的良知,在冰冷的铁棍落在背上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儿子,你放心,不就是三千块嘛,我找你爷爷借去。”
电话那头,父亲李勇军嘶哑而坚定的声音,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没有感到愧疚,只感到愤怒。
愤怒于自己的无能,更愤怒于父母的贫穷。
从那一刻起,他彻底疯了。
他像一条嗅到血腥味的疯狗,用尽所有谎言和演技,给每一个他能想到的人打电话。
“喂,同学吗?我钱包丢了,在外面回不去家……”
“叔,我爸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再不交钱就停药了!”
“哥,爷爷不行了,我那个堂哥李克垚一分钱不出,只能靠我了……”
他诅咒着全家,用最恶毒的谎言,编织着最可怜的故事。
他甚至学会了在话语间夹杂着恰到好处的哭腔与颤音,那种伤心欲绝又倔强隐忍的语气,骗过了几乎所有人。
五百,一千,五千……
一个家境优渥的室友,甚至把准备交房租的九千块都给了他。
钱,像雪片一样汇入指定的账户。
而他,也凭借着这份出色的“业绩”,在短短半个月内,从一个被打得半死的“新人”,爬上了小头目的位置。
焦明月那妖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吐气如兰:
“看到没,你拉的人,骗来的钱,你都可以按比例提成。”
女人向他展示了自己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