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民团的人,也是穷鬼吗?他们吃饭不付钱,我帮付,不是义气吗,还分穷富?譬如你,心直口快,正对我的脾气;我也是掖不住藏不住的,所以,对味就聊上了。
张瑞生惊诧说,哎,错怪你了。姐夫对我说,最近,要在民团暗查,看是否有共党。共党就是一个火星,见到干柴,不要命往上扑,很可怕。
我要是共党,张团副,那你就是干柴了;你遇到我,就是干柴烈火,骚(烧)到一块了。哈哈哈。
哈哈哈,你个瘪头,胡扒扯还行,我跟你说,有道是,小心没有多余的,姐夫也说,既然县里说了,不可能是捕风捉影,有道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一定有来头。
张团副说得对,我们不能不警惕,周维炯又说,你这是指示吗?要是,那我们开会时就传达下去。
张瑞生眨巴眨巴眼睛,想说,还是咽了回去。
张团副,你这意思?
哎,传达下去是必要的,也是姐夫安排的,但是,什么事情都得分个轻重缓急,张瑞生看看四周说,查g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说个不客气话,上面,就像空气,就那么一张嘴,你知道他吸到空气没吸到空气?说的五大八大,重要是重要,但是,那都是大拇指挖耳朵,使不上劲儿,再急也不中用呀。
你这说的,还有比这更急的事情?
咋没有?你别明白揣着糊涂,我姐夫跟你说的,你当我不知道?马上就是立夏节了,嗯,我们这儿规矩大,但是,风俗更大。都过节,咱民团还要值班,还要为百姓的平安作想,不知道姐夫跟你说啥,反正是,没说明,我揣摩,查共党不放松,但是,节日也要过,还要过得有滋有味,嗯,这事儿,当下更重要。
听到这里,周维炯忽然明白了,反正耽误了一些时间,初步把问题也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都是废话了,而且,再问也有危险——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这地方有共党,还知道在徐其虚他们负责的区域,还有肖方负责的那地方,有些危险,其余地方,也只不过是在怀疑范围内,也属正常。所以,杨晋阶的意思,是先搞点外快,这些地方,都是苔藓,到时候,挠一挠,抓一抓,打一打,自然而然也就好了。但是,对于民团来说,哦,知道了,于是周维炯嘿嘿笑着说,张团副说得对呀,哎,还是心系兄弟呀。今儿立夏,昨天,杨团总又发了薪水,说是增加一块钱,算犒劳大家,你也很关心兄弟,还让把这一块钱集中起来,也有四五十块呢。
四五十块算个球,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我是说,四五十块,算孝敬你的,周维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