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萝迈着小短腿走在最前面,秦湛提着灯笼紧随其后,昏黄的光线将廊下他们行走的影子拉的很长。
沈嘉鱼走在最后面,死死攥着楚竹的衣袖。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警惕地到处环顾。
“楚竹,”沈嘉鱼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你听见了吗?刚才是不是有脚步声?”
楚竹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沈公子,您轻点儿,我这袖子要扯破了,才打的补丁呢!”
“嘘!”沈嘉鱼突然一把捂住楚竹的嘴,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背上,“你听!是不是有女人在哭?”
楚竹被他勒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那是风声!沈公子您冷静点。”
连他这个半吊子都感觉得到这里没有鬼。
“不可能!”沈嘉鱼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惊恐地四处乱瞟,“我明明听见了,就在那边!”
他哆哆嗦嗦地指向一处漆黑的拐角。
秦湛回头冷冷扫了一眼:“再出声就让你去探路。”
沈嘉鱼立刻噤声,但抓着楚竹的手更用力了。
楚竹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只能小声哀求:“沈公子,我这条胳膊还要用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胆小了,沈嘉鱼比他还差!
突然,楚竹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吓得他“嗷”地一声跳起来:“有东西摸我!”
沈嘉鱼闻言直接窜到了楚竹背上,两条腿死死缠住他的腰:“救命啊!”
影枭忍无可忍:“你们俩吵够了没有?哪有鬼!”
言萝回眸,看见影枭一把揪住楚竹的衣领,看了一眼,才冷冷放开他。
“是长廊滴下来的雨水,你叫什么叫。”
秦湛更是警告说:“你们俩出去等我们。”
出去?外面更可怕,还不如在这里。
楚竹和沈嘉鱼顿时变得老实多了。
言萝看了一圈,确认这里确实是存放尸骸的阴宅。
她倒是很疑惑,要想将死去人的生魂困在这里,淑嫔为什么要选择图州?
明明埋的越远越好啊。
小家伙循着阴气最重的地方,停在了一扇院门前。
院子落锁了。
楚竹搓了搓手,自告奋勇道:“师尊,让我来翻墙开门!”
他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往墙头上爬。
然而,还没等他够到墙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秦湛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
木门应声而倒,扬起一片尘土。
“七殿下好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