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从对面的镜子里看着赤.身.裸.体的自己和手边唯一的浴袍陷入沉思。
洗澡也就罢了,衣服全换了,内衣怎么办?
场面棘手的让人无从招架。
云绥面无表情的盯着花洒的水龙头思索片刻, 拧紧开关, 披上浴袍推开门。
迟阙刚好抱着一摞干净衣物, 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两人一个头发半湿,只挂着一件松散的浴袍, 另一个西装革履,只解开衬衣的两道扣子, 隔着几步距离四目相对。
明明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可心态变了,一切都翻天覆地。
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柔柔地流动着,莫名的燥意搅乱一室平静。
“那个,我还没来得及洗澡呢……”云绥连忙率先解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没有……”
最后半句还没说完,便被硬生生止住。
云绥实在说不出内裤两个字。
“这些衣服是我去年的,稍微小了一点,不合身就告诉我。”迟阙把找好的衣物塞进他手里,疑惑地歪了歪头,“还缺什么吗?”
云绥抱着衣服狠狠闭了闭眼,心里暗暗盘算,借一条迟阙的和干脆不穿,哪一个可行性更高一点。
“还不进去吗?”迟阙指了指浴室的门,好心提醒,“头发湿太久了,会头疼的。”
云绥提起一口气:“你……”
迟阙轻轻挑眉。
“你辛苦了。”云少爷露出一抹职业假笑,“非常感谢你花大力气寻找符合我尺码的衣服。”
人少穿一次内衣,也许不会死,但丢一次脸是真的会死。
舒服和脸面,他选择脸面。
“不客气,应该的。”迟阙不甚明显地翘了下嘴角,转身拉开卧室的门。
“洗完澡下楼来找我。”他握着门把手,微笑着叮嘱,“给你看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云绥的心思还在如何自然而不做作的掩盖没穿内衣上,心不在焉地答应下来。
直到洗完澡换衣服时他才后知后觉,这是一个多么卡人的决定。
物理意义上的卡。
也不知迟某所谓的“去年的衣服”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裤子上身那一刻,一鼓难以启齿的空荡感就从裆部传来。
云绥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不出所料,裤缝线划过了某个无法直言的部位。
云绥脚步微妙的停顿在原地。
这样尴尬的场面,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都是十七八的男生,尺寸真的会有这种差距吗?
如果一年前是这样,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