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身后的门,绷着的弦无可避免地断掉,“别让我看见你!”
云绥做了个深呼吸, 向她鞠了一躬。
“对不起, 妈。”
行李箱滑动的声音在地板上响起, 然后是缓慢地关门声。
独立生活没有他想的那么难。
当然,这还要感谢迟阙破釜沉舟留给他的股份。
他在南城一中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除夕夜也没有回家。
林薇和云野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云绥对过年有一种微妙的抵触,烟花爆竹声响起时, 他带上隔音耳罩继续看书。
耳罩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令人心悸的声音被削弱地几乎没有。
除了安静得有点冷清。
不过,他早就习惯孤独了。
时钟到十二点时,云绥合上手里的书,在书桌前呆坐了一阵后,从书架上取下那个铁盒子。
迟熠转交给他后,云绥就没有打开过。
他隐隐测猜的到盒子里的东西,也因此始终不敢真正打开。
不过,除夕是个特别的时间。
他似乎总能在这天拿出无穷的勇气。
也许是因为最糟的已经经历过了吧。
他把盖子打开,里面一盒满满当当的千纸鹤。
每一只千纸鹤都牢牢抓着一颗巧克力,是他最爱吃的那种。
不过,早就已经过期了。
他把花了大半个晚上,用小刀小心地把纸鹤和巧克力分开。
准备收工放回纸鹤时,他手指一顿,转而将千纸鹤慢慢展开。
空的。
云绥抿了抿唇,继续打开下一只。
还是空的。
云绥没有失望,平静地继续拆。
书桌边的时钟兢兢业业地工作到深夜,手边的空纸鹤数量越来越多。
只剩下最后十几只的时候,云绥停了手。
真是段子看多了。
他揉了揉眼睛暗笑自己失心疯。
事发到出国拢共半个月,迟阙哪来的时间给他一页一页写了再折。
云绥把看过的纸鹤塞回盒子,刚要收拾剩下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黑色痕迹。
他愣了一下,连忙把这只特殊的纸鹤翻过来,只见它的背面上有一个被遮挡了一半的字迹。
小小的痕迹像一记铁锤砸在他心脏上,云绥激动地站起身,竟有些头晕目眩。
纸鹤被展开,上面赫然写着一句“我好想你”
清隽大气的字迹鱼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纸面上留了一道黑色油墨印记。
云绥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