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那些回忆在他脑海飞速过了一遍，仿佛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匣子。
他眸光闪烁，胸口忽地一痛，一股滚烫的鲜血涌上喉咙，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浓郁的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香囊忽然有了异动，一缕缕紫色香气接连涌出，飞到空中化为粉末散开。
司徒无暮这是…忘情香被破解了？
他的话音刚落，汹涌的情绪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那情绪复杂得如同纠缠的丝线，密密麻麻地缠绕住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少女的身影闯入他视野时，巨大的悲痛覆吞没他整颗心。
冥冥之中，他金色的瞳孔中仿佛闪过了一抹棕褐色，就连心境也开始悄然发生变化。内心深处，有个同他一般的高马尾少年，正在和他逐渐融为一体。
这时，他终于确切明白了，这悲从情起，这股复杂情绪由千年前对无忧的情和今世被忘情香禁锢的情交织而成。
他以现在的心境望着无忧这副模样，心宛若被无数细针扎刺。他自责为何没能护她周全，为何让她苦苦等上千年，痛恨那些黑狐这般伤害她，心疼她为了他这又是何苦。
司徒无暮无忧……
周围的幻象早已没了踪影，整个精神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但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庆幸的事，因为幻象破灭，世界重归黑暗，这便意味着，无忧已经彻底坚持不住了。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野，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每走一步脚底都像有锋利的刀子在扎，他脚步虚浮地朝无忧走近，看清少女此刻的样子后，他从一开始的无声流泪逐渐变为止不住地啜泣。
她已经被打出了原形，身体被无数根布满倒刺的藤蔓缠绕住，素色斗篷也早已被摧残得破烂不堪，她的肩膀、手臂、腰肢和腿都被紧紧禁锢住，倒刺刺破了她的肌肤，大大小小的血痕在她身上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司徒无暮倒吸一口凉气，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无忧披头散发，尖尖的耳朵耷拉下来，她无力地低垂着头，闭紧双眼，甚至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
他半跪在她跟前，低声啜泣着，指尖颤抖地朝她的脸颊探去。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少女忽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