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老爷子没抬头,指腹摩挲着核桃上的包浆,声音漫不经心的:“你说,我那几个孙子里,谁最该接傅家的担子?”
苏怀英闻言,喉结倏地动了动。
他跟了老爷子三十年,太清楚这话里的钩。
就在他思考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见老爷子轻笑一声:“罢了,问你也是白问。”
苏怀英身体微躬的弧度比平时深了半寸:“老先生说笑了。”
他声音里带着点刻意压柔的讨好,尾音却微微发紧,“这傅家上下,谁能及您半分通透?在我心里,您掌家一日,这宅子的梁就稳一日,您是最适合掌家的人。”
傅老爷子突然笑出声,他手里的核桃转得更快,发出“咔啦咔啦”的脆响,眼里的精光却像淬了冰:“你呀——”尾音拖得长长的,扫过苏怀英时,竟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是这么会说漂亮话。”
苏怀英的心猛地沉下去,像坠了块铅。
他想起上周在书房外听见的只言片语,老爷子说“有些人跟着久了,心就容易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