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大伙儿心里清楚,但顾忌着宁国府内宅的脸面,谁也不能说。
嫡姐宁大小姐的喜事,办得赫赫扬扬遮天蔽日。
宁二小姐看在眼睛里,怎么可能不烦恼忧虑?
她当初误信了祖母的言语,错许了婚事,耽误了终身。
如今虽说是退婚,可也无辜做了望门寡。
往后的婚姻大事,只怕是难上加难。
她憋着这口恶气,若不拼着性命闹一闹,也真是活不下去了。
这不能怪二小姐做得太莽,要怪也得怪老太太,太不拿儿孙们当人了。
蒸笼里的点心已经做好了,梨月在干净竹帘里铺上屉布。
状元糕、粉饺、寿桃等面点热腾腾出锅,放在一旁等着凉透。
“虽说咱们做丫鬟的不该议论,可看府上小姐们的婚事,还是由太太与国公爷做主好些。大小姐的婚事是太太做主的,小夫妻两个很是不错。二小姐也是一样,当初若依着国公爷意思,也没有如今这些闹的。”
“老太太总是提先前的旧黄历,动不动就说亲上加亲,总把那姑舅亲亲上亲提在嘴边。若亲戚家好还就罢了,若是明知不好还强拉着做亲,反倒成了仇人。咱们这公府人家亲戚多,那几家不着调的,真是早些撒开手才好。”
梨月摆着点心盒子说闲话,秋盈凑在旁边,顺手就偷了一块糕。
嘴里瞬间塞得满满的,舌头还不肯闲着。
“咱们觉得何家不着调,老太太可不觉得呢!这次大小姐出阁,何家因为有丧事在服孝里,就没派人过来贺喜,连添妆礼物也没送。老太太不说是娘家侄子侄媳不懂事,反倒是把太太同国公爷嗔怪了几句。说都是咱府里执意退婚,才断了何家这门亲戚。最后牵累到大小姐身上,给的添妆都寒酸的很,我们这些丫鬟都看不下去。”
宁大小姐出阁,光是嫁妆就过了三天,京师上下无不赞叹。
可宁家内宅的人却知道,宁老太君给嫡长孙女的添妆,只有个五寸大鎏金观音像,外加两盒沉水香。
“老太太从何家嫁到宁家,嫁妆体己攒了一辈子,几十年压箱底的宝贝,到今天孙女家人都不拿出来,将来要带到哪里花呀?是要全都搬回娘家去,还是……”
带进棺材里花去,这话秋盈还是不敢出口。
她讪讪咽了那块状元糕,颇为大小姐鸣不平。
这话梨月不好搭讪,不过她心里的想法,倒是与秋盈也差不多。
在这灶房里说了半天闲话,秋盈才想起来说正事。
“我倒是有个正事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