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可以说得,我却是晚辈听不得。福姐曾在锦鑫堂厨房当差不假,可她并没有身契在宁家,并非咱们宁国府的丫头。前些日子我就曾告诉管事房,凡是这样的女孩子,一律都让家人领走。如今福姐死走逃亡都与宁家无关。她是从人牙子家里抬到这做宅子的,至于这宅子是三爷私自买的,还是同三太太您商议后买的,说来说去这都是您三房的家务事,与我们大房无关。”
说句实话,宁三太太胡搅蛮缠拉扯宁夫人时,梨月心里都觉得恶心。
这桩事明明就是宁三爷无耻下流,酒色上头不顾礼义廉耻。
可在三太太这位嫡妻嘴里,仿佛一切错处都是别人的。
才二十出头得福姐卑鄙下流不要脸,勾引了她那位四十多岁的三老爷。
至于她丈夫为何要随意霸占丫鬟,原因都是内宅女眷不会管家。
千错万错都是人家的错,她那位道貌岸然的丈夫,可是半点错都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福姐是谁家陪房带来的?宁国府内宅是谁在管家?你们的灶房丫鬟不知廉耻,跑到我们三房来勾引老爷,难道就与你们无关?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信不信我拉扯着你,去寻大房太太评评理!”
这又有什么理好评呢?难道三房养了个外室,还要大房去道歉不成?
看着宁三太太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梨月都替她尴尬的慌。
遇上这种不可理喻的长辈,覃乐瑶的脸上也浮上几分疲惫。
“三太太定要说我治家不严,我自然不敢反驳您半句。若一定要我评理,我倒也有个主意,说出来看您愿意不愿意。福姐是人牙子朱嫂儿聘来的,做外室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还把朱嫂儿寻来。她叔叔婶婶拿了三爷一百两银子彩礼,咱们宁家也就不要了。福姐这个人,直接交还给他们家,令他们自行聘嫁,从此与咱们宁家无关。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三太太也不肯认,既不是咱宁家的孩子,让她们母子自去罢了。”
这话一说出口,院里的人都面面相觑,脸上全是讪讪的。
无论谁家的女儿,卖出去也好嫁出去也好,岂有原封不动退回家的道理?
何况福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样糊里糊涂的怎么能行?
可梨月却是觉得,覃乐瑶这么说,倒是个保全福姐性命的好主意。
在宁国府内宅里做妾室,并不是福姐这样糊涂人,能混得下去的。
“覃奶奶,咱们好歹是主仆一场,您怎么能这样不理我的死活?我怀着宁家三房的亲骨肉,宁三爷唯一的香火子嗣,怎么能把我退回娘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