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陪房几十年,没出过半点错,就是一时糊涂看错人,被这亲生侄女给坑害了!求太太好歹开恩,冤有头债有主,要罚只去罚她,将奴婢我饶了吧!太太,求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奴婢这次,奴婢再不敢糊涂了!”
福姐已经被三房院接走,就算宁夫人想如何罚,也是够不着的了。
无论她怎么哭求,最后还是被撵了出去。
宋婶子是宁夫人的陪房,连同身契都被送回了娘家,让她们再不许进京。
孙财家的也被斥责一顿,罚了一年的月例钱米。
这些事是秋盈过来告诉的,她听说梨月又挨了一耳光,忙不迭跑来看她。
“幸亏我没去三房院当差,三太太竟然这样放刁!还好你这脸皮子厚,挨打不算疼,若是打在我脸上,还不当场啐了血!”
这秋盈也真是会说话,梨月挨打都没生气,听她说话气得头顶冒烟。
“后来怎么样了呢?”秋盈嗑着瓜子问。
梨月正在蒸粽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后来也没怎么样。福姐去了三房院,三太太拨了间耳房给她住,派了个三等丫鬟端水端饭伺候她。还让三房院里的人,都赶着她叫姑娘。月例就与通房丫鬟一样,一天三顿饭都让人送去给她吃,没什么特别的。”
谁知秋盈的消息最是灵通,看左右无人,忙凑过来眨眼。
“可我是听说,福姐进了三房院,立刻就失了宠。花园子的老嬷嬷们说,宁三爷现在最宠的通房,是三太太身边二等针线丫鬟,今年才十六岁。说是三太太贤惠,特意从身边选了伶俐漂亮的,让去伺候三爷。不但给开了脸儿,还赏了四套衣裳,拨了三间厢房给她住。三爷这些日子可宝贝她了,早把福姐忘在脑后头了。”
这事儿梨月也听说了,倒也算是预料之中。
宁三太太闹了那一场,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捏着鼻子把人带回来。
她可不是吃这种哑巴亏的人呢。
雷虽然顶不到覃乐瑶与宁夫人的头上,她自己也不可能让福姐好过。
若不是宁三爷还在眼前护着,福姐的日子只怕还要更凄凉些。
夏天天色渐长,傍晚用过晚膳,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
梨月收拾好厨房里的东西,坐在廊下悠闲的洗着水蜜桃。
“小月,你来!奶奶叫你呢!”
采初打伞站在燕宜轩后门廊下,提着声音唤她。
梨月连忙答应了,把洗好的桃子放进食盒,没打伞就跑了过去。
“哎呀,看你毛手毛脚急什么?也不打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