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与人,抱到怀里,“往后还有我呢,放心。”
宋观舟靠在他略有些冰凉的官袍上,嘟囔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表姐如今年岁不小,自见过几次人之后,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大嫂家那个兄弟,屡屡差人来问——,我心里头再是不舍,也希望她能早点离开。”
“其实——”
裴岸低声说道,“那等子事儿,亦是能瞒过去的,齐家这位郎君,我也私下打探过,倒也是个忠良厚道之辈——”
“四郎,使不得!”
宋观舟马上抬手,轻按在裴岸薄唇之上,“表姐是在京城遇事儿,我料想只怕那……贼子,也是京城中人,如若哪一日遇到,就算表姐死不承认,可也终究是祸患。”
裴岸听来,“表姐出事那段时日,正逢圣上寿宴,南来北往祝寿营商之人,数不胜数。”
“如若就是呢?”
宋观舟叹道,“表姐容貌不俗,那青梅园的顾三娘定是舍不得这样容貌的姐姐,低价贱卖,能得了她的清白,必定是个富贵客人。”
“……观舟,真就任由表姐这一生人不再婚嫁?”
“且看她缘分,不过眼下要紧的还是离开京城,大将军来了,我怕因我之事,再度翻开旧账,连累了表姐。”
“放心!”
裴岸安抚,但还是叹道,“表姐年岁不小,女子一生本就不易,如若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那档子事儿,想想法子,也就瞒过去了。”
宋观舟闭眼,“四郎,莫要生了与亲戚结亲的念头,如若能瞒一辈子,那倒是极好,可若是不能——,坏了亲戚情分事小,只怕害了表姐性命。”
裴岸听来,也不好得再勉强,只得随了宋观舟。
这一说话,宋观舟的瞌睡也没了,外头丫鬟们督促裴岸上值,宋观舟干脆也翻身起来。
“你再睡会儿,外头落雪,冷着呢。”
宋观舟揉了揉眼睛,“没了困意,睡不着,我还是起来吧。”
说完,走到窗棂边上,支棱起来半扇,正好看到外头洋洋洒洒的雪花,不算大,却密得很。
好似天然的羽毛帘,垂落眼前。
整个世界的污垢杂乱腐败,都被这素雅精致的帘子拦住,目送裴岸穿上大麾,撑着油纸伞带着阿鲁离去之后,忍冬入门进来,替她关了窗棂。
“少夫人,大早上寒意十足,您吹这冷风,也不小心自个儿的身子。”
“不碍事儿。”
宋观舟顺从走到软榻跟前,“昨夜你不在韶华苑,这么一早就过来,只怕没睡好。”
关切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