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醉了。
裴辰早些与她吵架,虽说没惹得她落泪痛哭,可心头也十分委屈,趁着这小宴,客人微醺,她却大醉。
连着裴秋雨,她一贯看不上的小姑子。
这会子也拉着手,“你倒是个会挑选的,可姑娘啊,万不能心厚,我与大嫂做不得你的主,来日你还是求一番父亲,莫要耽误了年岁。”
裴秋雨受宠若惊,眼含热泪,低声说道,“多谢二嫂,秋雨知错。”
“哪里有错?”
萧引秀靠在齐悦娘身上,浑身热气腾腾的,“凌俏这一去,来日何时能见,哪里知晓,将来秋雨也要出门,这府上啊……,愈发空荡荡的。”
窗外寒风萧萧。
屋内虽有炭火,可一想到别离,众人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寒冷。
扩月斋里,齐悦娘提到这事儿,“如若说你二嫂性情执拗,好些事儿看似是没个道理,可凌俏那一日在她房里,倒是几次欲要落泪。”
宋观舟哼笑,“二嫂不见我,还是那个体面的世子夫人。”
齐悦娘差使兰香给她换了鞋袜,又烤得身上暖和起来,方才说到正事上头,“明儿大将军要到府上来拜访父亲。”
啊?
宋观舟本还在小心吹凉茶,听得这话,差点手软,丢了茶盏。
“大将军?金大将军?”
齐悦娘颔首,“昨儿傍晚送来的帖儿,临川亲自送给父亲看了之后,差人来叫了我与世子,明儿要在正贤阁做个小宴,招待大将军。”
“大嫂,我亦是有些不解,若只上门来,何须小宴招待,热茶点心的,也就应付过去了。”
何况,二人多年不见,还积攒宿怨,小宴……
“大将军说要同父亲吃盏冬日温酒,叙叙旧。”
“叙旧是假,恐怕是来说事儿,他家女儿造的孽,我听得四郎说来,审问她跟前的丫鬟,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就是金拂云所为,安王府世子、雍郡王,甚至是她那兄长金运繁,也是见证了的。”
这不再可能是隆恩寺的劫杀,不了了之。
齐悦娘听来,微微点头。
“十有八九是来说这个事儿,听得说来,圣上到如今还没召见他,估摸着……,也是要他了了这些事儿,安抚几家人后,才得意觐见。”
宋观舟听来,沉思片刻。
好一会儿,才抬头问道,“嫂子与我说来,是让我有个准备,还是说明日里……,也要见客?”
“应是不会。”
齐悦娘叹口气,“我与你说来,是想着这事儿你才是被害的,提前知晓,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