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心疼娇妻,胜过女儿的终身大事,思来想去,与齐悦娘说道,“裴家大公子,是个君子。”
一句话,定了齐悦娘的终身。
时隔十多年,提及这些事儿来,齐悦娘还是低叹不易,宋观舟笑道,“你心疼幼弟与你如出一辙的命运,却不知从前你有外祖家帮衬,而今你这幼弟得你怜悯。”
宽慰几句,才平和了齐悦娘心中不平过往。
抬头笑道,“观舟,新太太断是不想惹这等的名声,逐了幼子出门,可不是小事儿。”
“哪里是逐,分明是送他去进学,犹如从前你带着钦哥儿,拜了名师,学些人间的道理。”
这般啊,好似也不是不能。
名声还极好,齐悦娘也能搭把手。
这会子,齐悦娘方才回味过来,“观舟这般说来,我倒是想起来,齐家有个族亲叔叔,在外地书院里做教授——”
关键那叔叔治家严谨,也是个心性醇厚之人。
若能送了幼弟过去,还能给新太太点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宋观舟给了大致的方向,齐悦娘听来,心中也有一番盘算,登时点点头,“我与我四叔家提一嘴,瞧着能帮衬的话,送了幼弟出去,读书上头,能否成器,都不是事儿,平安长大,才是要紧的。”
妯娌二人,说了大概。
齐悦娘大致有了个方向,也松了口气,“总想着我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祖母护我长到十来岁,也就去了——”
如今她也算过出头来,虽说没了丈夫,但公府上下,也算尊敬她。
有了底气,也才想着帮衬幼弟一把。
忽地,齐悦娘又想到个事儿,“前几日,母亲不大好。”
这里的母亲,不用多说,就是公府名存实亡的老夫人,宋观舟听来,毫无波澜,“腊月天,着了风寒?”
“听着小佛堂的嬷嬷禀了父亲,应是有些严重。”
宋观舟挑眉,“差人请大夫就是,只要不放出来祸害人间,多活几日,我也不在意。”
这等直白的话,齐悦娘听来,也觉得宋观舟太过大胆。
“在嫂子跟前,你这般说来,倒也无碍,可在旁人面前,你小心着些。”
说完,轻拍宋观舟玉白纤细的手背,都是女子,怎地着宋家那般会生养,瞧瞧这玉指根根葱立,虽说着了点墨,犹如玉白点睛,真正儿的好看。
宋观舟听来,浅浅一笑。
“这府里,我也就同嫂子能说几句贴心的话,表姐往佟县去了,我这韶华苑陡然空下来,虽说时不时能去芳慧嫂子跟前坐会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