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地开始,稂在这里有半年。
现在,稂能够说一口熟练的越语。
说起他为何会在此地,还从稂的热心肠与善良说起。
稂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即便是面对张良,他也能表现出善意,愿意与张良同行。
当初稂离开楚地,在来琅琊县的路上,救了一个生病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正是越人,稂也就被越人接受了。
也正是因这份善良,稂都是走到哪里教书教到哪里,这就像是无心插柳,在各地留下一颗颗种子,但不要求这些种子为他做什么。
因此,他也不会要求学子跟着他前往关中。
翌日午时,稂与几个越民的男子用越语商谈着,
扶苏听不懂越语,但可以通过徐福,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徐福低声道:“老族长答应见公子了。”
在稂的引见下,扶苏走入那间小木屋,在木屋内见到了一位枯瘦的老人家。
李由旁观着这一切,他觉得公子太过礼贤下士了。
扶苏觉得笼络人心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当年齐王室这般对待越民,难道就是对的吗?
准确地来说,这里就是越民的家,几百年前乃至吴国越国之前,越民就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了,这里就是他们的家,能够生活在这里,这本就是他们应得。
扶苏觉得是齐王室不该这么对待这里越民。
但面对一个强大的国家,对方有武器有大军,越民如何与他们抗争?
为了生存,越民只能与齐王室在讨价还价中,一步步退让再退让,没了话语权,也没了讨价还价的权力。
周王朝时期的诸侯王,那些诸侯王所用的统治方式其实都差不多,往往就会忽略共同利益,或者是一味索取,不给回馈,扶苏觉得这是一种错误的方式。
扶苏觉得,他身为秦公子应该主动与这些越民交谈,主动与他们建立联系,或者是共同利益,又或者与他们建立友谊与信任。
齐国已亡了,最后一个齐王也被活活饿死了。
如今一统天下的是秦。
小木屋内有一股药材的怪味,这种怪味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应该是日复一日的熬药,将这间小屋熏成了这种味道,这味道在房屋的结构中,不论通风多久,只要关上门,药材的味道就会若隐若现。
扶苏向木屋内的老族长行礼。
老族长穿着破布衣袍,他低声道:“你是秦公子?”
这位老族长说的竟不是越语,而是齐国齐地的语言。
扶苏听得懂,回道:“见过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