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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吧。”
苏七浅没有拒绝他,可能是刚才收拾绿毛的那股疯劲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让她潜意识里觉得不要得罪这个人为好。
一路上,宇文轩都很安静,正常得不能太正常了。
甚至为了配合她的速度,刻意放缓了自己的步伐。
月影稀疏,照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反射着幽幽的光。
在离住宅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苏七浅停下了脚步。
“就送到这里吧,麻烦你了。”
清冷的月光斜照在他的脸庞之上,男人平静地注视着她,挺拔的身影像一座没入黑暗的雕塑。
“今天有吓到你么?”
他突然发问。
苏七浅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她下意识地摇头,可很快又诚实地点头。
宇文轩被她呆头呆脑的样子逗出了声。
明明骂那个绿毛的时候还挺牙尖嘴利的。
苏七浅以为宇文轩是在嘲笑她胆子小,可是他处理那个绿毛的时候确实有点吓人好吧。
和他现在这副样子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
倒跟黑屿发癫的时候有点像了。
但对于这个世界的秩序来说,很多时候以暴制暴才是最佳的选择。
“再见,向导小姐。”
宇文轩静静地立在原地,苏七浅同他道别后往宿舍大楼的方向走去,她在跨入大门之前,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他果然还站在原地,保持着和她道别时的姿势。
她赶紧收回了目光。
虽然这个男人实力莫测,但性格阴晴不定,还是少接触为好。
苏七浅即便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哨兵,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状态不健康,但宇文轩无疑是病得不轻的那一类。
没必要为了吸一点精神力而去招惹不必要的疯狗。
漆黑的夜是黑塔的灵魂。
厚云卷着残月和风,带来了属于夜的温度。
笔直的大道旁,稀疏的叶影在冷白的月光下零碎舞动。
哥特式风格的高大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橘黄的灯光将宇文轩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他就像幽灵一般没入了夜。
一辆军用重型越野车缓缓驶入了不远处的停车场。
开车的下士迅速下车,来到后座替车里的人拉开了车门。
一双程亮反光的皮质军靴优雅落地,再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沉敛的黑色大衣,昏暗的灯光下,黑屿俊美高大的身影仿若素描般立体又出众。
军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