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随员可是一位正宗的牛津绅士。
虽然亚瑟常常拿牛津开玩笑,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年代,中产家庭的孩子上了牛津,这本身就能说明这个人强悍的学习能力和个人素质了。
亚瑟在英国这么些年,除了布莱克威尔以外,总共就认识四个出身中产家庭的牛津毕业生。
第一个叫艾萨克·牛顿,第二个叫杰里米·边沁,第三个是托马斯·马尔萨斯,最后一个则是那位古怪的牛津牧师、牛津大学奥列尔学院最年轻的研究员约翰·纽曼。
虽然布莱克威尔与这些人相比差了一大截,但是再差,他依然属于不可多得的人才。
作为一位标准的牛津古典教育产物,布莱克威尔熟练掌握了拉丁语、希腊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俄语共计六门外语。而他的文学功底相较伦敦大学古典文学明珠埃尔德·卡特虽然有一定差距,但起码二者相差不远,这就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休特虽然认为自己能力不差,但是毕竟在学历和出身方面有硬伤,而且他又不像亚瑟那样有布鲁厄姆勋爵和达拉莫伯爵这样的政坛大鳄撑腰,所以没有得到外交部的高级职位,他倒也没有感到特别的遗憾。
亚瑟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拍了拍休特的肩膀:“走吧,这里太冷了,咱们换个地方坐。”
“那去包厢吧。”休特笑着起身道:“东边那间,是伊凡小姐专门为您预留的,炉火二十四小时都烧着。”
休特转身引路,带着亚瑟往东侧尽头走去。
包厢藏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隅,门上并无编号,只有一枚镶着银边的乌木门牌,刻着两个简洁的字母:
守候在旁的侍者见到亚瑟来,恭敬地推开门,引领他们入内。
包厢内布置雅致,壁炉里燃着暖火,一张落地窗面朝着肯辛顿宫的花园,窗前是几张宽大的深红色沙发和两张古铜茶几,茶几上正摆着今日份的《泰晤士报》、《曼彻斯特卫报》等报纸,酒柜里则放着三两瓶未拆封的雪莉酒和香槟。
刚一坐下,亚瑟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放在桌上,用指背轻轻敲了敲信的封面。
“这封信,是三天前写好的。”亚瑟轻声说道,目光落在信上,而不是休特脸上:“原本我想着,等你在伦敦安顿好了,也等詹姆斯晋升的事尘埃落定后再谈。但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改了主意。”
休特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这是?”
亚瑟将那封信推至休特面前:“打开看看。”
休特迟疑地接过来,信封上的笔迹遒劲有力,行文间颇有几分故作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