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那句押得多工整,‘今朝我在你滚烫的怀中重返人寰’。你这是在嫉妒我,纯粹的嫉妒,嫉妒老子天生的抒情才华比你的头发还多。”
与埃尔德朝夕相处五年的达尔文行情明显见涨,现在这种对于发量的攻击显然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达尔文只是冷哼一声:“我嫉妒你?你穿的就跟刚从骡子肚子里滚出来似的,还在这儿吟诗作对,你以为你是拜伦?你不过是他没洗干净的袜子。”
“滚你娘的蛋!”埃尔德火了,他撸起袖子就往前凑:“我帮你整理标本的时候,也没让你说声谢谢。现在轮到你帮我扛个箱子,你怎么就这么多意见?”
达尔文正想还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这一声怒喝如同炮弹在甲板上炸响,吓得甲板上的两只鸽子扑棱一下腾空而起。
军装笔挺的菲茨罗伊上校一脚踢开缠在甲板上的粗绳,走到两人中间:“埃尔德!瞧瞧你这副鬼样子!待会儿码头肯定会有海军部的人来迎接,说不定还会有几个记者。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打算让海军部的人看见你裤裆开叉、胡子朝天的模样!我警告你,我不想在明天的《泰晤士报》上看到类似《贝格尔号远航五年,最终载回了一个疯子和一坨藻类》的新闻标题。”
埃尔德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他的嘴还半张着,像是想说什么,但转瞬又被上校那双鹰眼瞪得把话卡在了喉咙里。
“赶紧给我滚下去换衣服!衬衫像是拿死鱼擦过的,裤脚能拧出一桶黑水来。我可不想让你叔叔以为,我这五年来,一直在船上虐待你。”
埃尔德听到菲茨罗伊上校提到他叔叔,顿时便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这种时候,他确实得给叔叔留个好印象,毕竟回了伦敦后,还得仰仗他老人家帮忙跑通海军部的关系呢。
他悻悻地抓起达尔文手里的一只破箱子,一瘸一拐地往船舱方向走去。
回到船舱的起居区域,埃尔德没过多久便把上衣脱了个精光,取过洗脸盆打了点水,对准巴掌大的小镜子,一手拿着剃刀,一手摸着下巴上被太阳晒的枯黄的野胡子。
只见他一会皱眉、一会哼哼唧唧,胡子也剃得横七竖八,活像个刚入行的理发学徒。
这还不算,他嘴里时不时还要骂骂咧咧的喊上两句:“老子围着地球绕了一圈,没有功劳总得有点苦劳吧?就因为这狗屁胡子,还得被人当成猴子训……我呸!”
这时,舱门吱呀一声开了,达尔文抱着两个箱子弓身钻了进来。
他哐啷一声把箱子扔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