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绝望冲出泪腺,她捧着他的脸颊,恨不能把呼唤灌进他游离的灵魂:“你听的到么!你看得见我么!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缓缓挣开颤抖的手,男人摩挲在衬衫的口袋附近。颜可可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候还要干什么,她凑过去帮他找,却只在那瘪瘪的衣袋里发现到了一枚贴身的戒指。
那分明是自己送给他的新年礼物,当时几经斟酌还是大了不止一小圈的尺寸。
名叫胭脂缘的对戒,戒身上有固有的一道浅浅的红痕,此时已经被鲜血全然迷糊。那沾了灵性的承诺,生生世世犹在——却不知还能否套住彼此的灵魂住进缘分。
没有想过他会贴身带着这枚戒指,颜可可的泪水骤然泛滥,她猛地抓住楚天越的手腕:“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这种东西不会比救命重要,我不许你死,楚天越!”
男人的身体一点点沿着墙壁往下滑,就像一片失去了风的支持,失去天空眷顾的风筝。
“别躺下!”颜可可提着他连重量都要消散殆尽的身体,奋力地把他支起靠在墙壁上:“现在躺下会窒息的!你的手机在哪里?是不是在车上?”
颜可可从西裤袋子里翻出钥匙,恍惚间记得他习惯把手机放在自动挡旁边的卡槽处:“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电话——”
“别走……”仿佛倾尽全身的力气,楚天越的手突然紧紧钳住了颜可可的手腕:“留在我身边……”
“我们以后再说行不行……”颜可可抹着血泪交加的脸,哭着恳求他:“我求求你,留着你的抱歉,你的承诺,我们以后再说!我不要……我不要留在你身边听遗言!”
“可我…..还….欠你一句,我愿意。”
染着血迹的戒指就像失去灵魂的光泽,叮铃一声滚落在地砖上就像落地变成小人的精灵,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颜可可以为只是泪水阻碍了追寻的视线,以为那句我愿意就像魔咒一样牢牢束缚了生死之间的羁绊。
握着那逐渐松懈下来的手掌,她眼前突然出现了近五年前最后弥留的那一幕。
他曾看着她离去的时候,眼睛里是不是也有自己这般绝望,已经记不清了呢。
后来是怎么样拨通了凌犀的电话,怎样看着急救的医疗队把楚天越带走,又是怎样坐在满是血迹的卫生间里守到天明,颜可可统统都不记得了。
就好像一场惊魂的噩梦,吹着阴冷的风却始终带不走那犹在边耳的誓言。
你不是说…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从今天起就来陪我的么?
一起买菜,一块做饭,一起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