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为首的便快步回转了来,言辞谨慎地道:“死的应是铁勒人,其中一个服sè华丽的被人割了脑袋,至于其他的应该是随从。”
这一路上始终不声不响的钱林此刻终于变了脸sè,他二话不便下了马,冲着那卫士厉声道:“带我看那没了脑袋的人”
卫士们都事先得过张吩咐,道是关键时刻定要听钱林吩咐行事,因而自然不会违逆。而杜士仪和王翰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全都毫不犹豫下马跟了过。等到了那具没了脑袋的尸体前,尽管尸体在ri头底下散发出了一阵阵让人恶心反胃的气息,但杜士仪几乎第一时间闭住了鼻息,索xing只用口呼吸,那种冲击感就好多了。那种扑面而来的惨烈感让他不自觉想起了京兆府试ri前夜长安城外的那一场劫杀,可下一刻,他就看到身前钱林从尸体上找出了一枚骨牌,随即惊呼出声。
“竟然是失突干……该死,怎么会是失突干”
王翰听得眉头大皱,当即喝问道:“失突干是谁?”
当初张在岳州沉沦挣扎的时候,钱林也一直跟在身边,此后张渐渐升迁,他也始终没离过身侧,从幽州到并州上任的时候,他便跟着张改道蔚州,特意从横野军经过。那时候,此刻地上这具尸体还是同罗部内附这一支族长篦伽末啜的亲弟弟失突干,对他们热情款待,痛骂默啜可汗残暴无道,继位的毗伽可汗仍是对铁勒诸部大肆攻伐,临走前张兴致大发题字相送,而失突干则送了一匹骏马作为回礼。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关联,张才会信心满满地让他带着两位jing通横野军情形的书史以及寥寥卫士随杜士仪而来
可这种事,眼下怎好出口
见钱林眼神闪烁,可因为地上那具尸体而极其沮丧的表情却藏都藏不住,杜士仪就是猜也大概能猜出几分端倪来。然而,王翰却比他心急,见钱林一言不发便要反身上马,他突然一伸挡在了人前,随即声sè俱厉地道:“张使君既是让你随行,你这支支吾吾的算是怎么回事?有话直,须知这横野军之行非同小可,若是因为少了信息酿成大错,你担得起责任?”
“如今再贸然前横野军只是送死”钱林终于转过身来,面上满是懊恼,“失突干乃是同罗部族长的亲弟弟,从前张使君路过横野军时,他还曾经殷勤相待,眼下他既然死了,显然同罗部已生巨变当此之际,应当立时驰归蔚州告变,然后报请张使君处置……”
钱林尚未完,王翰便已经勃然sè变。杜士仪本想开口话,但只听一个卫士突然疾呼一声敌袭。眼见得一众卫士突然摆出了jing戒的态势,他立时往他们那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