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有用你之时。”
“那是自然,这两年,我也没有真的闲着。”
宋憬淡然一笑,等到和杜士仪一同送了张说出去,返回书斋的路上,他便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今ri来,可本来是有事对我说?”
“宋开府慧眼如炬。”知道宋憬就是这般直截了当的xing子,杜士仪也不卖关子,沉吟片刻就低声问道,“敢问宋开府当年挑了肆虐天下的恶钱下手,那时候可曾想到若有差池的后果?”
“想过。然则恶钱泛滥百姓苦之,身为宰相,既然明知,则不可不为。”宋憬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就仿佛说着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那些王侯公卿已经富甲天下,却还不知满足与民争利,倘若不加以遏制,即便天下升平,久而久之根基就会烂了。而大唐至开国至今,已经时ri太久了,烂了的根子不止这一处,若不能一处一处小心挖除,只会殃及更多haode地方。只不过,我那时候行事确实太cāo之过急了些,以至于险些酿成大变。所以归根究底,还是我用人不得法,不能洞察所用官员的能力和品行。”
面对宋憬这种客观的态度,杜士仪不禁肃然起敬。后世人提到大唐名相,前必称房杜,后必称姚宋,只因房杜联手,故而有贞观之治;姚宋接力,故而有开元盛世。然则房玄龄和姚崇都是八面玲珑的圆滑之人,相形之下,杜如晦更善于断,而宋憬则在于直。
“你难不成又在想什么得罪人的事?你前次在吏部关试时言道书判只重文采不重时务,此事我已建言,朝中有不少官员附议,虽未见能立时有所改善,却对后辈不无裨益。如今你若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便是。若是值得做的,我便与你再参详参详;若是错的,那你也可以知道错在何处。”
这等实事求是的态度让杜士仪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到重新进了书斋入座,他就对宋憬肃手一揖道:“正如宋开府之前所言,如今去大唐开国已经时ri久远,当年合适的制度,如今却已经不再合适。就比如国初地广人稀,因而永业田和口分田总计百亩,可以惠及每一个百姓,而府兵备兵械随时应征战,以战功奖田土和勋级,更可惠及子孙出仕,可现如今,一丁成年非但分不到百亩田土,却要承担和百亩地相同的租庸调,再加上摊逃之故,因而逃户越来越多,兵役乏人,附庸王侯公卿之下的不计其数,宋开府以为然否?”
如此境况,宋憬身为昔ri的宰相,怎会不知情?沉默片刻,他便点了点头道:“然。”
“之所以均田制如今已经几近瓦解,便是因为田土实则不禁买卖。而租庸调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