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正要来到吴道子和张旭面前相询是否满意,突然只见吴道子大叫一声笔墨来,待弟子忙不迭地奉上,他接过画笔就大步来到了那一面早就预备haode长墙粉壁前,竟想都不想便重重落了下。面对如此景况,裴昙只觉心情大振,疾步赶上前,待要开口询问时却硬生生憋住了。
“吴生如今正是灵感如泉涌之际,有今ri这裴将军剑舞,不止裴将军这请托,恐怕他在洛阳城中诸寺观积欠的那些壁画,一口气能补上一多半,果然令人叹为观止”张旭长舒一口气,这才有些痒地转了转腕,又看着过来会合的杜士仪道,“杜十九郎,我没挑错人,你这鼓声和裴将军剑舞天衣无缝,仿佛排练过无数次一般,端的也是一绝啊不过瞧着你弱不禁风,这战鼓却是激昂有力,莫非深藏不露不成?”
“来惭愧,刚刚太过投入,我如今是连都抬不起来了”
“剑光如电,却也要鼓若惊雷相配。”裴昙hahadaxiao,解开披挂重新穿上素服的时候,见张旭已经到吴道子身边观瞻壁画,显见正在琢磨下笔之处了,他这才诚恳地致谢道,“为了先母遗愿,却不但劳杜拾遗答应了吴先生之请,又擂鼓以壮我声sè,裴果在此谢过了”
杜士仪苦笑一声,这才看着裴果道:“吴先生xing子如此,他要的东西,即便不是今ri,裴将军以为我能推脱几时?至于壮声sè,虽则从前我见过公冶先生为我演过这一套剑势,可先生的剑更多的是清绝凌厉,裴将军今ri剑势却更显沙场磅礴杀气,足可令我一生回味。”
两人交谈间,杜士仪无意间瞥见了正在泼墨挥毫的吴道子,不禁惊咦了一声,而裴果也随之注意到了那一面不过须臾之间就已经墨迹淋漓的粉壁。两人这一走上前,这才发现吴道子便犹如着魔一般在墙上飞快地绘着,笔下不曾稍停,上下之间衣袖飒然风起,恰是全神贯注已极,那持宝剑的神将,神韵气势竟是像极了刚刚场中犹如神兵天降的裴果
而在他们身后,天宫寺的老主持和其他僧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时也都稍稍围近了观赏。尽管这是为裴昙亡母做壁画以司纪念,可壁画终究是留在天宫寺,如此杰作不但可以作为今ri盛会的见证,而且将是另一件无价之宝。于是,即便心中充满了赞叹和惊奇,僧人们却谁都不敢出声,就连其他围观人群也没有就此散,而是全都在那儿张望着吴道子的画。
这一画便是整整一个时辰。所幸如今已近暑ri,将近酉时依旧天sè极亮,却也丝毫无碍于光线。长达两丈许的粉壁上,如今已经赫然呈现出一幅神将卫佛祖的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