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地方,这才明白“世界上最远的距离”的滋味,她紧咬着颤抖的唇,两行泪不住往下流。
安暖还是打心底觉得这不是真的,就像梦境一样,从知道消息开始,就懵懵懂懂到现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别,就是分隔阴阳两地的一别。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和父亲说,还有很有感谢没有说出口,还有很多“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还没有说出口,父亲便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可以带上我吗?”
“不可以哦,宝贝,这经费是学校的,而且都是一些学术交流,名额都有限的。这样吧,等爸爸回来了,再和你一块儿去,好吗?”
“好,那一言为定!”
“好,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
父亲最后的话,在这个时候特别清晰。
安暖手上的雨伞突然滑落,她无力的坐了下来。
“暖暖……”夏亚丽和顾安泽试图要扶起她。
“别碰我……”安暖大喊。雨水从她的脑袋淋了下来,和她的泪融合在一起。
顾安泽哽咽,看着这个女孩。
她大哭,在这样静默的剧场里,她的哭声特别凄惨。
那天之后,安家上上下下都似乎瘫痪了——
沈萍的身体素质直线下滑了,胃病越来越严重,每天都躺在床上,除了输液还是输液,女助理紫易常常暗暗擦泪。
安成轩生前的丰功伟绩,在他逝世后被所有教育界的人认可,于是,那些问候的人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沈萍并致以最诚恳的节哀。
而安堔则每天都把自己埋在工作堆里,他丝毫不敢放松,他不想回家,他害怕面对有父亲身影的地方,他每天都在公司里睡,时不时会去医院看看母亲。
安暖自从父亲出事之后,除了去医院看母亲,就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寒假已经过去了,她没有去大学报道,只是呆在家里。
她每天都在家里静静的坐着,她坐在大厅,期待玻璃大门出现父亲的身影,期待父亲回来,慈祥的看着她说一句:“傻丫头,怎么还不睡?这新闻啊,胡说八道,说我的航班失事了!”。
晚上她总是会去父亲的房间睡觉,她总喜欢打开父亲书房的灯,说如果灯关了,父亲就看不见回家的路。
“嗝嗝……”大厅那边传来了门锁扭动的声音,安暖连忙跑向大厅。十几天来的低落情绪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她期待着父亲的回来,她眼眶满是激动的泪水,她等待着,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要用她最有力的声音喊“爸”。
门轴被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