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两界峰上,声色犬马五蕴皆迷,徜徉其间,只想永远沉沦再不醒来。
陈安秉持心中的一抹锋锐,在这种环境下勉强保持神志不失,但也只能一步一挪地向山阳道逃去。刚刚玄月真出手时就已经传音给他,让他先走,他也确实在这两人的争斗中插不上什么手。玄月真既然愿意出头,他也不会去逞什么英雄好汉,记下这份恩情便是。
眼看着他的逃离,那雪芝眉宇间过一丝戾气,葱白玉指再次拨弦,整个白水锦瑟都激荡起一层荧光。
指尖涟漪散失空中,换来的却是一道如泣如诉,如悲如歌的声音。这道声音仿佛唤醒了什么,天地间无数个类似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同试图唤醒沉沦于极乐之中的沉迷者。
这些声音都不大,但诉说的却似乎是天地间最正确的道理,让人无法辩驳,只能认同,“仙曲纶音第一式,天语梵音。”
陈安的逃跑之念被彻底压制,各种思绪纷乱,只想着回过头来与那雪芝拼个生死。但理智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那雪芝琴声的影响,必须摒弃,一时之间他竟变的进退维谷,在山阳道口徘徊往复,驻步不前。
玄月真的十里桃林也在这真实的讲述下明媚尽失,晦暗了下来,并且还逐渐带上了几分虚幻,有那么几分风雨飘摇即将消失的意思,她的极乐迷界还未发挥效用就要被彻底破去,在那最真实最正确的天地至理面前一切的虚幻都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玄月真当然不会任由那雪芝发挥,她藕臂一举,臂弯的披帛飞起,落入极乐迷界之中,堪堪稳住了这花海世界,随即素手一翻,一柄绘着百样花卉的白底油纸伞落入她掌中,被她撑开之后就要向那雪芝罩去。
只是,突然之间她心中忽生警兆,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纸伞抵向身体一侧。
“吼……”
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吼之声传来,带起无边狂风,狂风之中有三分鬼气,七分阴寒,所过之处,草木山石尽皆被腐蚀撕裂。
玄月真撑着缚魂伞,体内真元不要钱的一般疯狂地注入其中,抵御着那能吹塌整个两界峰的狂风。眼角余光之中,那雪芝的白色身影在被黑煞组成的邪风正面吹拂,犹如破布袋般抛飞出去,洒下一捧鲜血;唯有陈安正巧站在山阳道口,躲过了来自山侧的妖风。
狂风只持续了三息,玄月真却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狂风结束之后,她腕骨欲裂,浑身上下针扎也似的疼痛,手中缚魂伞伞面全部被腐蚀殆尽,只剩下一节枝桠尽折的伞骨。这本就不是防御法宝,能勉强防挡下这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