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
标准的杏核眼,又大又圆,眼尾较长,明显上翘。
不经意看人时,像是漾着泠泠的水光,将人裹在其中。
婉约柔艳中带着点女孩子少有的锋利。
就像她这个人。
“我喝了牛奶。”燕淮顺势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两人的影子被床头灯投射在地板上,一长一短重合在一处。
商濛濛垂着眼默默吃东西。没一会儿就觉得不自在起来,总感觉男人的视线不带任何重量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可当她抬眸,却发现燕淮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看窗外。
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她再次向燕淮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否则我一个人肯定手忙脚乱的。天晚了,路上开车小心点。”
说完,将他的衣服递还回去。
逐客令的意思明显。
燕淮确实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他站起来,接了衣服随手搭在胳膊上,“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燕淮自嘲地想,她百分之一百不会主动联络自己。
从病房出来,他没有直接去取车,而是站在诊疗楼的一楼大厅外。
夜风拂面,远处高楼的流光外墙上霓虹闪烁,映在男人眼底成了大小不一的光斑。
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唇间,揿出打火机的火。一阵夜风吹来,小小的一团明蓝色跳跃着被风吹灭。
他又揿了一次,风依旧没挡住。
燕淮咬着烟,摩挲着打火机的花纹,想起来这个打火机还是商濛濛送他的。
她很喜欢送他东西。
打火机、领带、袖扣、衬衫……甚至连现在用的那支电动牙刷也是她买的一对儿,一蓝一粉。
一千多个日夜,她春雨润无声般侵入他的生活。
燕淮靠着墙闭了闭眼,手指一动,火苗再次跳出。他仿佛从那轻柔明亮的光芒里看到她笑盈盈跪坐在他的膝上,杏眼弯弯地问:“你为什么就连抽烟的样子都这么性.感?”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什么也没说,指尖夹着烟,扣着她的后脑,吻住了她。
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燕淮慢慢抽完一支烟,在一团缭绕漂浮的青色烟雾里,转身离开。
护工早上不到六点就来了,大概四十来岁,看着经验丰富的样子。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商濛濛交代几句,打着呵欠离开病房,准备回家补个觉顺便给商昱炖个鸡汤。
时间太早,几个夜班护士在岛台后安静地忙碌,整条病房走廊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