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手术的医生时常站八到十二个小时,一台手术下来,整个人都能累虚脱。
刘稚站了三小时,手术结束了有种压在身上的大石头终于搬开的松懈感。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她的肩颈有点痛,不过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办公室外的休息椅上坐着个人,见刘稚走近了,立马站起了身。
“孟养?”刘稚的咳嗽早就止住了,唯独喉咙还在疼痛。手术时她还没觉察到,闲下来稍一发声,喉咙就痛得像针扎了一样。
孟养举起手中的布包向刘稚示意。
布口袋里装的是孟养做的晚餐,刘稚在孟养的注视下打开袋子,一样一样地取出餐盒。
“我本来下了班等你一块儿到食堂吃饭的,没想到你手术做了这么久。”孟养掀盖子时被刘稚拦住了。
“去就餐区吧,这样办公室里会有味道。”刘稚低声说。
“走吧。”孟养将东西收好,提在手上。
医院食堂里的饭菜偏清淡,吃久了很乏味。孟养做的饭菜口味比起医院的来偏重一点,尝着更爽口。
今天是二菜一汤,比较素。
同是学医出生,孟养能体会到刘稚手术完的心态和想法。
孟养做了黄瓜炒鸡蛋和鱼香肉丝,烧了紫菜蛋花汤,完美避开红烧糖醋等一系列火红火红的硬菜。
几筷子下去,饥饿感被挑了上来。
孟养只静静看着刘稚吃饭,闭口不谈白天的事情。
“通宵完明天休息?”孟养端起了汤。
刘稚颔首。
“这个我去热一下,凉了不好喝。”孟养说。
“可能要来不及了,我今天的数据还没来得及统计。”刘稚接走汤碗,往米饭里加了些凉掉的汤。
孟养叹了口气,“这样对胃不好。”
“我知道。”刘稚声音哑掉了。
“嗓子怎么更严重了。”孟养说,“别死撑着,要注意休息。”
“咖啡要少喝。”孟养压低了声音,“晚上找个时间休息一会儿,不要死撑。”
刘稚又说了声我知道。
我知道饭吃得太快对消化道不好,我知道通宵熬夜对肝脏伤害很大,我也知道咖啡是刺激性饮品,尤其是速溶的这种对人体伤害更大。
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是医生。
孟养知道自己说了没用,可就是忍不住想提醒刘稚。
“今天通宵完明天休息一天对吧?”孟养堆叠起食盒装近布袋里。
刘稚嗯了一声。
“好了,我走了。”孟养开玩笑道,“明天记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