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放下大海碗，用袖子胡乱的擦着脸上因为喝烫疙瘩汤，冒的汗。
李老头站在竹篱笆院子门口，停下脚步，不过却没有转过身，而是努力的抬起他那呈九十度俯角的强直性脊柱炎，望着前方的漫天大雾。
“虽然有着太多的遗憾，但是，唉，那些俏丽的小娘皮，还是遗憾啊！”
显然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低俗的一面，一时间又担心父亲，又觉得太丢脸害臊了，浑身跟碰到洋辣子一样的难受。
“设么？”
当晚，蒙学栋在夜色中骑着一辆自行车，赶回了山里。
吃过很晚的晚饭以后，已经是月在中天。
蒙学栋说得一脸的自然，听得赵长安直望李老头，这就是你说得是一个可以被世俗约束的人，而且会很有底线，不会跨越？
赵长安没敢说出来，只是用眼睛望文烨。
——
不为别的，就为这个老头的真！
‘女子篮球赛。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其实不是去看篮球，是在看大腿。大腿倍儿黑，看半场而返。’
赵长安算是看出来了，别看一开始李老头各种云里雾里，说得好像他和文烨是个恶人，他和蒙学栋都么纯情善良似的，其实在世人的眼睛里面和评判，他和文烨才是好人，这一老一少两个货绝对不是善类。
说真话，说实话，这是何其难的事情！
蒙学栋当了几年老补，而且上学又晚，今年二十五岁，文烨二十三，赵长安二十二，李娟儿二十。
赵长安，文烨，蒙学栋，李娟儿，报生辰，立长序。
包括薛蛮子的打油诗，曹雪芹敢这么写，难怪在清朝被视为禁书。
“你不是一直对党晨颖心怀愧疚，想着以不用阴阳调和的方式恢复她的智商么？”
赵长安又望了一眼文烨，文烨用眼神示意，‘必死无疑！’
“这个点儿深山野岭的，你就是给出租车一千块钱他也不敢过来，怕有命挣没命花。我在临安顺了一辆摩托车，半道没油了，就和一个骑自行车换了。”
文烨的话听得赵长安心里一震，满脸的惊讶，——这也能行？
——
李老头看得直皱眉。
就像张爱玲说的那句话，被多少人痛斥为歪理。
一觉醒来，院子里漂浮着淡淡的薄雾，房子后面的山峦被云雾遮蔽，往前望的视野只能看到停在院子竹篱笆外面的车子。
五人坐在院子里，喝着面疙瘩酸汤，吃着凉调的拍黄瓜。
听得李娟儿面红耳赤，白生生的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