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主借着大雪涨了租,也怪不得他们。”
片刻之后,羊肉汤端了上来。锅里还咕嘟着萝卜,热气很快便模糊了窗纸。
“怎么捞,捞多少,这些事交给你我放心得很,你看着办就行。”说着,徐平俯身舀了勺热汤,忽然又话锋一转。“镇南军的新丁,能上得了卢风口吗?”
“这……”李正我的筷子顿了顿,往嘴里塞了块羊肉。“主公打算走卢风口?那条路我让斥候探过,最窄的地方只能侧着身子过,旁边就是百丈悬崖,行军不易。”他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舆图在桌上铺开。“唐禹在飞云关外囤了五万精兵,攻城器械不少,只待增兵便可强攻。若非必要,何苦走卢风口。”
“正面强攻损失太大,这点家底可是费尽心机才攒下,我可舍不得嚯嚯。”说话间,徐平又用筷子点向舆图上的黑点。“绕道卢风口,不光可以阻截粮道,还可居高临下虎视西宁,虽为险地,实乃用兵之首。”
“说是这么说,薛毅久经沙场,未必没留后手。一旦中伏,救之未及。”李正我往舆图上泼了点酒,晕开的水渍正好盖住卢风口。“我原打算让唐禹带三万兵马正面强攻,我自带八千精兵绕路,若是主公亲往……”
“你留下。”未等对方说完,徐平便已出言打断。待他将碗里的羊肉汤喝得精光,缓缓站起身来。“岳州离不得你。世家盯着,春耕等着,万一攻打飞云关时后院起火,咱们这点家底经不起折腾。”话到此处,他拿起舆图往怀里一揣。“我带兵走卢风口,唐禹正面强攻,等我摸到关后,三堆烟火为号,前后夹击。”
盯着炭盆里跳动的火苗,李正我过了好半晌方才开口。“主帅岂可赴险?万一……”
“没有那么多万一。”徐平把账册往对方面前推了推。“你把岳州的税银再核一遍,等拿下飞云关,就得给镇南军添粮草。还有那些世家,也别让他们闲着。
宋家不是捐了田产吗?你让其他各族再出三千民夫民夫,跟着运军械。
至于我,我会派人修书送往玉螭,让蒙章率兵攻打西宁。里外合击,焉有不胜之理。”
“这……”酒壶里的酒见了底,李正我摇了摇头,又开了一坛新的。“我让人把卢风口的详图抄了三份,主公带一份,唐禹带一份,我也留一份。关后的粮仓位置、军械库,全都标在上面了。”忽然想起什么,他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封书信。“英月娥曾在飞云潜伏许久,这个主公收好。”
接过书信,徐平揣入怀中。“军师不必如此担忧,身为主帅,我自会确保安危。”看着地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