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匪首眼中的贪婪之火。
但李大麻子却依旧冷静,他死死盯着张全:“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张全一副急于表功的样子:“我那寨子被破后,有几个兄弟被抓了壮丁,押回了官军大营。”
“其中一个,是我本家侄子,他趁着夜里看管松懈,偷了条小船跑了出来,把消息传给了我,然后……然后就伤重死了!”
“他临死前亲口告诉我,那姓甘的根本没把我们鄱阳湖的好汉放在眼里,以为我们不敢动他!”
这个故事编得天衣无缝,既解释了情报来源,又增添了悲情色彩,可信度大增。
大厅之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对甘宁的恐惧仍在。
但比恐惧更可怕的,是贪婪。
以及,那一线生机。
“李大哥,这是个机会啊!”
独眼龙激动地站了起来:“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跟他们拼一把!”
李大麻子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厅内最年长,也是最谨慎的一个匪首“白发鬼”。
“老鬼,你怎么看?”
白发鬼沉默了半晌,浑浊的眼睛扫过张全,又看了看群情激愤的众人,沙哑地开口。
“这张全的话,是真是假,没人说得清。或许是真,或许……是他想拉着我们给他报仇的鬼话。”
一句话,让刚刚燃起的气氛又冷却了几分。
张全闻言,脸色一白,急忙辩解:“兄弟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白发鬼却不理他,继续对李大麻子说道:“但有一点,大伙儿都清楚。不打,就是等死。官军的船只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地盘会越来越小,最后被一个个剿干净。这是明摆着的事。”
“打,是九死一生。”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
“但若这张全的情报是真的,那官军的弱点也就摆在了明面上:兵卒不精,主帅骄狂。”
“官军的优势,是船坚弩利,善于远攻。”
“而咱们的优势,是人多,船小,动作快。”
“在这湖上打了半辈子仗,谁不是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水路?”
白发鬼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硬碰硬,是找死。唯一的活路,就是扬长避短。”
他眼中闪过一丝老辣的凶光。
“集结我们所有的船,趁着夜色,像狼群一样扑上去!不跟他的大船在开阔水面纠缠,就一门心思冲他的大营!”
“一旦贴上去,烧他的船,跳进他的营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