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就成了废铁!”
“到了甲板上,刀见刀,肉见肉,咱们这两千号天天舔血的汉子,难道还怕他那一千多新兵蛋子?”
这番话,由在场最谨慎的“白发鬼”说出,分量截然不同。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疯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在绝境中找到的唯一战机!
“说得对!”
独眼龙一拍大腿:“就这么干!跟他们玩近的!”
“他娘的,老子早就想看看刺史府的府库里到底有多少宝贝了!”
群匪的情绪被彻底煽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凶相毕露。
李大麻子缓缓站起身,他那魁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
他看了一眼张全,又看了一眼“白发鬼”。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路了。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金银财宝,称霸鄱阳。
输了,万劫不复。
可不赌,就是温水煮青蛙,一样是死。
他将手中的羊骨头重重地扔进篝火之中,溅起一片火星。
“好!”
他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
“就依老鬼所言!”
“传我将令!所有弟兄,饱餐一顿!三更时分,尽起岛上所有船只,随我……奇袭官军大营!”
他环视四周,声音在整个聚义厅内回荡。
“今夜,便要让那姓甘的知道,这鄱阳湖,究竟是谁家的天下!”
“嗷!!”
聚义厅内,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与嚎叫。
无人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张全,在低下头的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而得意的笑。
鱼儿,终于上钩了。
……
三更时分,星月无光。
鄱阳湖的水师大营,陷入一片死寂。
除了寨墙上几处岗哨零星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偌大的营寨竟看不见一队巡逻的士兵,仿佛所有人都已沉入梦乡,毫无防备。
寨墙之内,那五艘令水匪们闻风丧胆的高大战船,静静地停泊在码头。
而在离大营十里外的水面上,一支由上百艘大小船只组成的庞大舰队,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逼近。
为首的一艘两层楼船上,李大麻子手持一柄钢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远方那个模糊的营寨轮廓。
他身边,一个亲信正用一块磨得锃亮的铜镜,借着微弱的星光,勉强观察着远方的情形。
“大哥,和那泥鳅张说的一样,官军大营的岗哨稀稀拉拉,寨墙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这甘宁,真是狂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