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放!孤儿寡母,我刘靖替他们养了!要让所有活着的弟兄都给老子看清楚,他们的血,绝不会白流!”
袁袭躬身应是,心中对主公的魄力与仁义愈发钦佩,继续禀报道:“此战斩敌三千四百余,俘虏五千六百一十一人,包括守将危固在内,校尉以上将官三十七人,尽数生擒。缴获粮草可供我大军一月之用,钱帛无数,兵甲器械堆积如山。”
刘靖追问一句:“危固呢?”
袁袭答:“已被柴根儿将军押入囚车,正在送来主公面前,听候发落。”
刘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下达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命令:“不必押来见我,直接派一队亲兵,将他送去饶州。”
“好生‘款待’,每日好酒好肉,伤也要给他治好。但要让他亲眼看到饶州的百姓是如何安居乐业,商贾是如何川流不息,学堂里是如何书声琅琅。”
“我要让他知道,他为之效忠的,是何等货色;他拼死抵抗的,又是何等光景。”
诛心之策!
袁袭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主公的深意。
杀其人,不如夺其心。
如此,则危氏军中尚存忠义者,必将离心离德,不战自溃。
他立刻躬身应是:“主公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刘靖听完缴获清单,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缴获的兵甲,择其精良者,重新熔炼,凑足五百套玄山都制式重甲的材料,加急送往军器监。”
“至于那些钱帛粮草,拿出一半,就在这弋阳城内,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犒赏三军!要让所有人都看着!让他们知道,跟着我刘靖,有仗打,有肉吃,有钱拿!”
他目光如炬,转向西方,那是抚州的方向。
“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一日,安抚城中百姓,整肃军纪,凡有趁乱劫掠者,立斩不赦!”
……
两日后。
抚州,节度使府。
雕梁画栋的大堂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浓郁的血腥味与名贵的龙涎熏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闻之欲呕的诡异气息。
就在刚才,一名年仅十六、年轻貌美的侍女,仅仅因为在奉茶时,因过度恐惧而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就被暴怒的危全讽一剑枭首。
此刻,那具无头的娇柔身躯还倒在冰冷的血泊之中,而她那颗美丽的头颅则滚落到堂下,一双清澈的杏眼还圆睁着,残留着死前的惊恐与不解。
堂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