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危固……怎么样了?”
危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猛将,对他忠心耿耿。
饶州兵败后,只有危固没有嫌弃他这个败军之将,主动请缨去守弋阳,说是要为他洗刷耻辱。
老仆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哽咽:“危将军……危将军他……战死了。”
“听说……听说他战至最后一刻,身中数箭,仍死战不退。最后……是被刘靖麾下的大将用铁骨朵……活活砸碎了半边身子……”
“死前……死前手里还死死攥着二郎您给他的兵符……”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危仔倡呆呆地看着屋顶,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白发中。
“傻子……真是个傻子……”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我都这样了,你还替我拼什么命啊……你不该死的,该死的是我这个废物……”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汉子。
良久,他睁开眼,眼中再无半点光彩,只剩下一片死灰。
“老黄,去把那坛埋在树底下的剑南烧春挖出来。”
老黄面露难色,压低声音劝道:“二郎,这酒味儿要是飘出去,让外面的看守闻见了,怕是又要给大帅报信,说您装疯卖傻……”
“报信?让他们报!”
危仔倡厉声喝道,声音中透着一股绝望的决绝:“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危家都要没了,谁还在乎我这个疯子喝不喝酒?去拿!”
“我要敬危固一杯!”
“也要……敬这即将覆灭的危家一杯!”
……
抚州城南,一条不起眼的陋巷深处。
这里是贫民窟,也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一间破败的酒肆里,几个浑身酒气的汉子正划拳行令。
角落里,一个身材瘦小的货郎正低头喝着浑浊的浊酒。
他叫“老鼠”,是刘靖麾下镇抚司安插在抚州的一枚暗子。
“听说了吗?使君要征兵了,连五十岁的老头都要抓去当辅兵。”
邻桌的一个汉子压低声音说道。
“嘘!不要命了?”
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现在满大街都是抓探子的,说错一句话就要掉脑袋!”
老鼠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某种节奏。
突然,酒肆的帘子被掀开,几个身穿黑衣、腰挎横刀的汉子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眼神阴鸷,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
“都别动!例行盘查!”
酒肆内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