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竟不再等待纪伯宰回应，身形一动，便要绕过纪伯宰，径直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纪伯宰言笑！
纪伯宰厉声喝止，袖中手指微动，一股无形的气劲已悄然凝聚。
就在这时，藏书阁那扇虚掩的竹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内轻轻推开。
沐心柳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粗布衣裙，头发却比平日更显凌乱，几缕青丝被汗水濡湿，黏在光洁的额角与颈侧。
脸上刻意涂抹的灰渍被汗水晕开，斑驳地露出底下白皙却透着不正常潮红的肌肤。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力气，双腿微微发颤，仿佛随时会软倒在地。
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眸此刻勉强睁着，眼尾泛着红，水光潋滟。
纪伯宰见她竟自己出来，眉头瞬间拧紧，下意识便要上前。
沐心柳却微微摇头，目光与他短暂交汇，带着一丝安抚，又似恳求。
她不能让他因她与言笑乃至司判堂起正面冲突。
沐心柳仙君，奴婢……无碍。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如同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疲惫。
言笑脚步顿住，看着突然出现的沐心柳，眼底掠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被更深的疑虑取代。
她这副模样……绝非寻常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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