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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无法视物,她只能凭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踉踉跄跄地扑过去。
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冰面与棺椁碎片,她几次险些摔倒,姿态狼狈不堪。
宛郁月旦听到她笨拙急促的脚步声,感知到她毫无章法地靠近,眉头蹙起。
他并未躲避,想看看这异魂究竟意欲何为。
赵清然终于靠近,模糊地感觉到前方有人形轮廓散发的微弱热气。
她不敢迟疑,伸出手胡乱一抓,恰好抱住了宛郁月旦的一条手臂。
触手是冰凉丝滑的衣料,以及衣料之下少年清瘦却坚实的手臂。
她抱得很紧,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赵清然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清然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我没有恶意!真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透过衣衫传递过来。
宛郁月旦身形微微一僵。
他自幼眼盲,不喜与人肢体接触,感官尤为敏锐。
少女温热的体温,急促的呼吸,还有那毫无保留传递过来的惊惶与哀求,像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冲击着他常年被冰雪覆盖的感官。
这感觉……甚是陌生,且无礼。
他试图抽回手臂,语气冷淡。
宛郁月旦放手。
赵清然非但没有放手,反而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滑,直接蹲跪下去,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赵清然不放!
赵清然你一听我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要走,不行!
赵清然我……我一个瞎子,突然到了这个莫名其妙快冻死人的地方,我害怕!
赵清然你行行好,至少告诉我怎么回事?或者,或者给我件衣服穿?我要冻死了……
她语无伦次,将脸埋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冰冷的布料很快被她的泪水濡湿了一小片。
这种撒泼耍赖,毫无体统可言的求饶方式,是她在底层摸爬滚练就的本能,与皇家公主应有的仪态相差何止万里,却带着一种赤裸裸的,不容忽视的真实。
宛郁月旦彻底顿住了。
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