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无数心相，狡诈的，阴狠的，恐惧的，忠诚的，却从未感知过如此……混不吝的。
她就像一只误入险境的小兽，凭着本能胡冲乱撞，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生存的欲望。
这与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同。
碧落宫宫主的威仪，祭天神官的清冷，宛郁家主的深沉，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蹲在地上，死死抱着他腿的少女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心相中翻涌的恐惧和茫然，还有一丝不肯放弃的韧劲，混乱，却奇异地……不惹人厌烦。
冰窟内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只有赵清然压抑的抽泣声——装出来的，和因为寒冷而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抱得很紧，温热的脸颊隔着衣料贴在他的腿上，那点微弱的暖意，在一片严寒中显得格外清晰。
宛郁月旦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他本该立刻震开她，唤人将她拿下，仔细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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