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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太安帝靠在铺着明黄软垫的龙椅上,手中握着一卷奏折,目光却未落在字上。
他面前站着一位身着深紫宦官服的老者,面容清瘦,眉眼低垂,正是内侍监首浊清。
浊清躬着身,声音压得低而稳。
【浊清】:陛下,公主府那边传来消息,镇国公主遇刺,肩上中了一刀,所幸伤势不重。
太安帝眼皮未抬。
【浊清】:三皇子与九皇子闻讯后皆赶去了公主府,探望关切。
【浊清】:九皇子去时脸色极差,显是忧心忡忡。
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词句。
【浊清】:二皇子……仍在府中,未曾出门,亦无其他动作。
话至此,便停住了。
太安帝终于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浊清。
那双眼睛虽已染上岁月的浑浊,目光却依旧锐利如刀,带着久居上位的审视与洞悉。
【太安帝】:老二没动?
浊清头垂得更低。
【浊清】:是。
【浊清】:老奴派人盯着,二皇子府邸一整日门窗紧闭,并无异样。
太安帝轻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太安帝】:孤的这些儿子,真是有意思。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太安帝】:一边胆小怯懦,畏畏缩缩,生怕行差踏错,惹来猜忌。
【太安帝】:一边又……胆子野心比谁都大,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想。
浊清屏息静立,不敢接话。
太安帝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宫墙,看见那座巍峨公主府内的灯火。
【太安帝】:雪儿遇刺,不知有多少人坐不住,又有多少人……在暗中瞧着,等着。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意味。
【太安帝】:若风那孩子,倒是真心待雪儿好。
浊清眼睫轻轻颤了颤,脸上依旧恭顺,只是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犹豫片刻,终是低声开口,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浊清】:老奴愚钝,陛下似乎……格外看重九皇子?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