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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孜省在自己的工棚内见到庞顷时,差点儿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毕竟眼前的庞顷头发斑白,面容带着几分苍老,给人的感觉是沧海桑田变幻了几世轮回。
“炳坤啊,你快坐,可是此行遇到什么不顺心之事?”
李孜省一脸关切地问道。
其情真意切,让庞顷始料不及。
虽然平时李孜省对他又打又骂,从不见温存,但许久不见,骤然重逢,李孜省似乎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
庞顷沮丧地道:“道爷,别提了。之前您让运作送去张国丈府上的女人,险些把张阁老的性命给收了去,后面……唉,算了,不想提!”
“你说什么?”
李孜省皱眉不已,问道,“京师既有如此大事发生,为何不赶紧来信通知?”
“不是我不识相,而是那位张国丈,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被女人刺杀……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庞顷摇头道。
李孜省这才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二人坐下来后,李孜省详细问询,方才明白他的来瞻老弟在京师遭遇到一场重大变故,还是靠其为人机敏,才幸免于难。
“为何会如此?”
李孜省气急败坏地道,“人是你带去的,来历都没查清楚吗?竟能发生此等事?要是来瞻老弟有个三长两短,你我是否得把小命给搭进去?”
庞顷苦着脸道:“荣华富贵或许真要搭进去,但若说小命也要丢掉……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哼!”
李孜省轻哼一声,道,“朝中多少人想要老子的命?要不是来瞻一再回护,我哪里有命活到今日今时?
“炳坤,你可说是聪明一世,怎就糊涂一时?竟能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庞顷闻言脸上顿时涌现生无可恋的神色:“虽然我早知道回来会被责怪,但未曾想,道爷你还是如此不留情面。”
李孜省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随后他坐在那儿,别着头,好像在生闷气。
庞顷道:“其实之所以发生这一切,全在于那位张小国舅端了南京官场的老窝,之前跟海盗水贼有勾连的很多官员,要么下狱,要么被罢官。
“尤其是与钱能有关的诸多官员,包括先皇时遗留的那些个传奉官,一并落罪。如此大的打击面,怎么可能不招来报复?”
“嗯。”
李孜省先是点头,随即问道,“那又如何?有诸多缘由,你就可以不问不察,放任刺客靠近来瞻?”
庞顷解释道:“因私怨就上升到彼此不死不休的程度,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