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工人们仨一群俩一伙地走过,好像还在兴奋地聊上午开会的事儿,还有那块能“留名”的钢碑。太阳光照进来,照得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对了,”
刘建国抬眼瞅着春山,
“通知下去,下午开厂长办公会,就一个事儿:商量各车间、各部门岗位考核标准咋定,还有试点咋搞。
既然饼都画出去了,这第一口实实在在的饭,得赶紧端上来。”
“好嘞!”
春山应着,转身赶紧出去安排了。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刘建国拿起桌上那份改革细则的草稿,眼神落在“按件算钱”“岗位竞聘”“末位调整”这些字眼上。
他心里清楚,钢铁厂里头已经憋着一场大风波了,而点这把火的火星子,就是他自己扔的。
现在,他不光得看着这火烧起来,还得保证这把火最后烧光那些烂事儿,炼出真东西来。
“书记,在呢?”
来到杨书记办公室,刘建国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杨书记抬头看向刘建国,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
“刘大厂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来是有什么指示?”
听着杨书记阴阳怪气的话,刘建国无奈一笑,这老杨心里气性大着呢。
“呵呵,这不是来给书记汇报工作吗?”
“呵,钢铁厂您刘大厂长是乾纲独断,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一个快退休的老家伙同意?”
“杨书记这话说得不对了,厂里的事情不得咱俩商量着来,我要是乾纲独断,那钢铁厂不是成了我一言堂了,这可不利于团结。
杨书记是老革命,不利于团结的话可不要乱说。
对了,杨为民同志应该回来了吧,要不要来厂子里工作?”
刘建国笑呵呵的,没把杨书记的话当回事。
虽说和杨书记说的一样,这钢铁厂就是自己一言堂,但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毛病,什么事情不是开会解决。
至于私下里打好招呼,那是自己能耐,拿不到台面上来说。
而听到刘建国提到自己侄子,杨书记不由的面色一滞。
刘建国说的没错,杨为民的确回来了。
十五年的劳改,其实在77年就结束了。
杨为民劳改十五年,可受了不少罪。
当年被抓进去的罪名是破坏国家财产,与特务有染。
这种罪名,在那十年里面简直就是明晃晃的红名玩家。
在农场里不仅要干最重的活,每次要批斗的时候,杨为民都会被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