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纱,温柔地铺洒在雕花回廊上。张正手持一盏宫灯,烛光摇曳间,映得旁边的人脸颊绯红。柳蕴佯装生气,背过身去,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流苏在夜风中划出细碎的光影。
“还在恼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宠溺,缓缓靠近。宫灯搁在石桌上,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柳蕴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张正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他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温热的脸颊。
“前日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他的目光里满是柔情,在月色下愈发清晰。柳蕴的心漏跳一拍,这人向来端方君子,即便是定情也从不逾矩。
而且,他还敢提那件事,到底是身体好了,就敢肆无忌惮,她不过是闭关了一些日子,刚出关就听说张家家主因不满南宫家频频对张家动手。
一人一剑断了南宫家两座山脉,给了一气盟其他世家好大的威慑,毕竟这位少主从前一直都说是缠绵病榻,继任家主后却冒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嫡亲弟弟。
还拿着张家的黑剑,有不少人都在背后阴谋论,说不得那位就要不行了,新出来的这位估计是新的继承人,却在那日被狠狠打了脸。
拿着一柄一看就不凡的剑,一剑断山脉,你管那叫命不久矣,真好笑,那他们可能就是马上就要到地府报道的人了。
柳蕴生气的不是他对南宫家出手,那种情况之下,张正是必然要反击的 否则张家颜面无存,以后行事举步维艰,同时,也要彻底奠定张昭的地位,堵住所有人的嘴。
她最为生气的是他差点拼着两败俱伤,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他的身体才好没多久,就敢这样无所顾忌。
柳蕴突然转身,裙裾因为太过突然的动作划出凌厉的弧度,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泄了气。
腰间的流苏被这人不停的缠绕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隐隐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感。
她好像能感觉到她阿娘为什么总是能被她阿爹绕过去了,她阿爹那张脸功不可没,如今张正之于她也是这样。
“你倒是会哄人,但没有下次了。”柳蕴有些气不过的揪了揪他的衣袖,扬起一张瓷白的小脸说着。
没有往昔的清冷,反而声音轻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那语调微微上扬,似尾音勾着丝。平日冷若冰霜的面容,此刻染上了一抹浅绯,如同覆着薄霞的雪山,多了几分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