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笙和张予念回来的时候,整个张家可谓是喜气洋洋,堪比外边过节的时候了。
皆大欢喜啊,那些该死的东西总算是干净利落的死了,再也不会给他们家添堵了。
张家古楼外的空地上,篝火堆烧得比往年冬日的太阳还亮。
松木柴在火里噼啪作响,火星子窜得老高,落在雪地上,瞬间融成小水洼,又很快被欢呼的人声烘得暖起来——九门叛徒与汪家尽数伏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张家所有分支,连守在偏远矿脉的族人,都赶回来凑这场热闹。
这是自张家散了以后,第二次这般盛大的场面,第一次,是张予念和张云笙两人召回弟子的时候。
张海客拎着两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从人群里挤出来,身后跟着三个半大的小子,个个手里攥着红纸包的糖,脸上的笑快溢出来了。
他已经被玩疯了的张海杏给抛到了脑后,现在看着这些小孩。
“阿哲,你慢点跑!别把糖撒了!”他伸手拉住差点摔进雪堆的张哲,有些无奈。
被叫做阿哲的少年挠挠头,把手里的糖递了一颗给张海客:“客哥,还是你厉害!听说你追着汪家最后一个头目跑了三天三夜,最后在戈壁里把人堵住了?”
有些漏网之鱼,是张起灵带着张海客等人一起去堵截的,这些小辈可不就好奇吗,见缝插针的就想问。
“不止他!”旁边的张玥蹦过来,辫子上还系着新扎的红绳。
“我听长老说,海客哥还帮着予念姐和云笙姐守过古楼入口,汪家的人还想进去呢,全被他打回去了!”
张海客笑着把肉串递过去,看着几个小辈抢着咬肉,油脂沾在嘴角也不在意,心里比手里的烤肉还暖。
原来他们张家也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这样就很好。
他想起半年前,族人提起汪家和九门叛徒时,个个眼里都憋着气——那些人害了张家多少旁支,抢了多少古籍,连守在长白山的族人,都曾被汪家的人暗算过。
还搞那么恶习的替换,要不是他们还血脉特殊,那就只能被蒙在鼓里,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人占据了自己亲人的一切。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心绪不稳。
如今大仇得报,连风里都飘着松枝和烤肉的香,再没有从前的压抑。
不远处的石桌上,摆着族人酿的米酒和蒸得软糯的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