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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又看看地上那单薄的铺盖，再看看她坚持又羞窘的样子，内心挣扎了半天。
最终， 看着她坚持的样子和对她身体的担忧战胜了刻板的礼教观念。他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动作有些僵硬地把地上的铺盖卷起来，重新放回炕上，铺在了离宋沂指定的位置最远的炕梢。
两人各自占据土炕的两端，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
宋亚轩“睡吧。”
宋亚轩吹熄了煤油灯。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纸，洒下一点点微弱的清辉。
宋沂躺在炕上，能清晰地听到另一端宋亚轩躺下后，尽量放轻却依旧无法掩饰的呼吸声。她的心跳得飞快，全身的感官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能闻到空气中混合着皂角、阳光和淡淡土腥味的味道，能感觉到身下炕席的纹理，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另一端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害羞、紧张、不安，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的悸动，在她心头交织。
另一端的宋亚轩，身体绷得笔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他同样心绪纷乱，从未与女性如此接近过，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她刚才擦洗后留下的清新水汽，扰乱着他一贯平静的心湖。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两个同样辗转难眠的人，在这张小小的土炕上，隔着遥远的距离，各自怀揣着心事，迎来了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的第一个夜晚。
宋沂是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醒来的。
睁开眼，屋内还是一片朦胧的灰蓝色，天光未大亮。她下意识地看向炕的另一头，已经空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宋亚轩显然已经起来了。
她连忙坐起身，听到灶屋传来轻微的火钳碰撞声和脚步声。他起得真早。
昨晚她睡得并不踏实，陌生的环境、身旁不远处陌生的呼吸声，都让她在睡梦中依旧保持着一丝警觉。但后半夜，或许是因为太疲惫，也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地方是安全的，她终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她赶紧穿好那身过于宽大的衣服，挽好袖子和裤脚，趿拉着大布鞋，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和湿润的草木清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