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句话——他知道“点灯童子”意味着什么,那是暗河里公认的“有去无回”的差事。
所以他才会在慕阴真点名时,突然站出来,笑着说“我来替他”。那时小苏暮雨抓着他的手腕,焦急得声音都在抖:“点灯童子有去无回,为何出头替我?”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别过脸,假装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随心而动,想做便做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慕阴真盯着苏暮雨的眼神,他心里有多慌——他不想那个愿意为他挡刀、给他递金疮药的少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画面一转,耳边传来弟弟小苏昌离稚嫩的声音:“哥哥,这个暗河能让我们活下去么?”小苏昌河看向不远处,小苏暮雨正认真与别人对打,而更远处的树底下,小苏琴雪正偷偷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手里还攥着一包刚采的草药。他当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轻声对弟弟说:“能,哥哥看到了希望。”
那希望,是苏暮雨的坚定,也是苏琴雪的温柔。他想起有一次自己被其他无名者围攻,手臂受了伤,是苏琴雪冒着被教习骂的风险,偷偷把草药塞给他,还帮他包扎伤口,小声说“这个草药能止痛,我爹娘教我的,很管用”。她的指尖很轻,触碰到伤口时却带着暖意,让他觉得,这座冰冷的炼炉里,也不是没有温柔的。
突然,一道凶狠的声音炸开:“为了冠三姓、赐名,你得活!得杀!”是教习甲的声音!小苏昌河仿佛又感受到了辫子抽在身上的剧痛,火辣辣的疼,可他看到苏琴雪在远处担忧地望着他,便咬牙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前方挥去,嘶吼声在喉咙里回荡:“杀!!”
可下一秒,所有的画面都碎了。他躺在冰冷的雨地里,浑身是伤,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杀?”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都快死了啊……”
“欠你一只手,还你一条命。”他喃喃着,想起替苏暮雨去做点灯童子前,自己练剑时不小心弄伤了苏暮雨的手,当时还开玩笑说“以后欠你一只手”,“算你赚了……”可他心里却还有个遗憾——还没来得及跟琴雪说,她上次给的草药,真的很管用。
-回忆——
脚步声再次响起,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还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