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小苏昌河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先看到的不是鞋子,而是一把熟悉的、打了补丁的布伞——伞面是浅灰色的,边缘有几处磨损,他记得这把伞,是苏琴雪的。
他以为是幻觉,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最后的黑暗。
可下一秒,头顶的雨彻底停了。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轻柔:“昌河哥,你醒醒,别睡……”
是苏琴雪的声音!
小苏昌河猛地睁开眼,缓缓抬起头——小苏琴雪正蹲在他身边,撑着那把浅灰布伞,伞面几乎全偏向了他,她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被雨水打湿,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却依旧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焦急和心疼。
“琴雪……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苏昌河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眼底却泛起了一丝微光。
“我跟暮雨哥一起来的!”苏琴雪急忙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往泥水里陷,“暮雨哥说你替他去做任务了,肯定会有危险,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苏昌河转头,看见小苏暮雨撑着一把破旧的纸伞,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他的身上也湿透了,裤脚沾满了泥,却依旧跑得很快,看到小苏昌河醒着,眼底瞬间亮了起来。
“昌河!”小苏暮雨跑到他们身边,将纸伞也凑了过来,与苏琴雪的布伞叠在一起,尽量遮住更多的雨水。他蹲下身,解开布包,里面是干净的布条和几包草药——显然是苏琴雪提前准备好的。
“我来带你回家。”小苏暮雨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他伸手摸了摸小苏昌河的脉搏,确认他还有力气,才松了口气。
“回家?”小苏昌河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那个地方,能算是家吗?”
“有家人等候便是家。”小苏琴雪先开了口,她从布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着小苏昌河脸上的血污和泥垢,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昌离还在柴房等你呢,他说要给你留半个馒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