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一道剑光突然从斜刺里袭来,“啪”的一声将斗笠劈成两半。月光落在来人脸上,眉骨处还沾着点未擦净的血渍,鼻梁高挺,唇角勾着惯有的散漫笑意,正是苏昌河。白鹤淮惊得后退半步:“苏昌河!”
一柄纸伞突然抵在苏昌河后背,伞尖贴着他墨色衣料,带着冰冷的威慑。苏昌河却毫不在意,回头冲苏暮雨挑了挑眉,耳尖的碎发被夜风吹得微晃:“你倒来得快,我还以为要多玩会儿。”
“是谁带你进来的?蛛巢西角门的守卫,是不是你动的手?”苏暮雨的声音冷得像冰,纸伞又往前送了半分。苏昌河转着匕首,银刃映着月色,目光却不自觉扫向回廊尽头——那里的阴影里,一道素白身影正握着琴囊,青鸾剑穗在月光下轻轻颤动,是苏琴雪。
“西角门的守卫是谢家的人杀的,我只是替他们收了尸。”苏昌河故意拖慢语速,眼角余光瞥见苏琴雪走了出来,才继续道,“蛛影里有谢家的内奸,卯兔昨晚给我递了消息,说谢家今晚要偷大家长的‘引魂香’副本。”
苏琴雪背着“墨雪如歌”走到近前,先将一个青瓷瓶递向白鹤淮:“你鬓角沾了毒丝余屑,用‘清霜露’敷上,免得明日发肿。”随后转向苏昌河,素指轻轻碰了碰他袖口的血迹——那是方才跟谢家暗哨交手时留下的,暗红色血渍浸着墨色衣料,格外扎眼,“你受伤了,怎么不处理?”
“小伤,不碍事。”苏昌河往后退了半步,指腹无意识蹭过袖口的血,却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苏暮雨面前,“这是卯兔画的谢家藏副本的位置,在蛛巢的密道里。我们得今晚去拿,不然等谢家的人得手,提魂殿就有理由逼大家长交出蛛影的权。”
白鹤淮接过瓷瓶,识趣地往大家长的房间退:“我去守着大家长,你们三个商量——对了,苏昌河,下次别用匕首吓人,你那刀再近半分,我这神医的命就没了。”
苏暮雨展开纸条,眉头皱起:“密道只有阿罗知道位置,我们怎么进去?”
“阿罗那边我去说。”苏琴雪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按在琴囊上,“我跟他提过当年无剑城的事,他欠我一个人情。不过,我们得兵分两路,暮雨你去密道拿副本,我和昌河去西角门堵谢家的援军,免得他们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