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上前，逼近玄夜，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信王（萧玦）你要记住，正室，是有权将那些不安分、企图魅惑主上的……‘妾室’，发卖出去的
信王（萧玦）所以，给本王老实点，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彻底消失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玄夜一人站在原地，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看着萧玦离去的背影，眼中不再是伪装的无辜与柔弱，而是翻涌着冰冷的、势在必得的暗芒
帝君？正室？
呵……游戏，才刚刚开始
但必须加快速度了！ 玄夜清晰地意识到，常规的示弱、勾引，在芷溪已明确给予萧玦名分后，效果将大打折扣，可偏偏，他对她，始终狠不下心动用那些非常规的法术，这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与焦灼
在不用法术的情况下，难道我就不能彻底胜过应渊？
而芷溪，在兑现了对萧玦的承诺后，看着偏殿中那抹日益沉寂寥落的白影，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复杂——无论如何，他救过自己，也曾带来过片刻的心动与慰藉，她想着，还是应该给他一个妥善的安置，让他远离这宫廷是非，安稳度日
这日，她摒退左右，单独召见了玄夜
殿内寂静，他依旧戴着锥帽，静立在那里，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孤寂
芷溪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温和与疏离
芷溪如今宫中诸事已定，你于朕有恩，朕一直感念，你可有想去之处？或是想要何种赏赐？朕会尽力满足，为你安排一个安稳富足的余生
她的话，客气而周到，却也清晰地划清了界限，是在为他安排“后路”，而非未来
玄夜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纱幔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决绝的清明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他平日抚琴的案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七根紧绷的琴弦
玄夜陛下
他抬起头，隔着轻纱“望”向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玄夜可知这琴弦为何能奏出妙音？
芷溪微微蹙眉，不明其意
不等她回答，玄夜已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