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如果……如果真如你所愿，我学会了凡人的爱，像你一样，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系于你一身，爱你如同你爱我一般炽烈……那么，李相夷，有一日你死了呢？
她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遥远的、孤独的未来
芷溪你却要我在此后成千上万年，独自承受这份失去你的、永无止境的痛苦和孤独吗？
这句话如同最冰冷的判词，瞬间冻结了李相夷所有的疯狂与炽热，他僵在原地，看着眼前容颜永驻的仙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是心跳的差异，更是那浩瀚无垠、令人绝望的时间鸿沟——他索取当下极致的欢愉，而她，不得不顾虑永恒寂寥的痛苦
这句关于“成千上万年痛苦”的话语，如同冰川倾泻，瞬间浇灭了李相夷眼中大部分的疯狂火焰，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清醒与偏执，他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眼底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李相夷我顾不得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摒弃所有的疲惫与固执
李相夷芷溪，我不要你考虑千年万年，我只要现在，只要这世俗的、完整的爱，我就是这样一个庸俗的人，目光短浅，只争朝夕
他向前一步，无视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时间鸿沟，语气强势得不容置疑
李相夷你就当我自私自利吧，但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一步也不能离开
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甚至带着点无赖般的执拗，芷溪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点出他行为中的漏洞与风险，声音带着一丝清冷
芷溪相夷，你不怕吗？此刻仙衣离我尚近，我若强行施法召唤，未必不能拿回来
她以为这至少能让他有所忌惮
然而，李相夷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惊慌，没有戒备，反而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他甚至微微扯动了嘴角，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凄凉的、看透一切的疯狂，他反问，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重若千钧
李相夷如果你舍得……重伤我的话，那你就出手吧
他站在那里，不闪不避，将自己的安危毫无保留地摆在了她的面前，他不是不知道仙法的威力，也不是不惧怕受伤，